第十招到來,瞎婆子丟棄了拐杖,急速躲閃後退,但白發女魔的劍卻如影隨形一般,無論她如何躲避,都跟在她的身後。白發女魔像是在戲弄瞎婆子,以她的劍速,本可以一劍而下,將瞎婆子刺死當場,但她保持著的速度卻隻與瞎婆子躲閃之時所能跑出的最大速度持平。
如此一來,瞎婆子也察覺到了,她不再躲避,站在那兒,麵如死灰,看著凜凜的弱水劍朝著胸口直刺過來!
白發女魔輕笑一聲,力道收縮,劍尖略微偏移,這一劍,隻在瞎婆子的右胸上刺了一個不深的口子。隨後她把劍歸入劍鞘,道:“下一次,找一根好點的拐杖!”
瞎婆子搖了搖頭,心中苦笑,她知道即使她的拐杖再好,她也不會是白發女魔的對手!她神色黯然,道:“多謝女魔手下留情!”隨後落寞而去。
直到這時,楚逸兩人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唐寧看向白發女魔的眼神中有了一絲欽慕,而楚逸想到流傳於江湖中的關於白發女魔的無數傳說,卻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這樣一個猶若天神般的惡魔,若是殺起人來,又有誰人可製?
當天,白發女魔帶著楚逸兩人並沒有走遠,而是一直在天震幫附近徘徊。到了下午的時候,白發女魔又跑進了天震幫中,搜尋了一會,突然神色一動,朝著一座屋子道:“鴻運天,你還要躲藏到什麼時候?堂堂一個大幫的幫主,如今怎麼這麼落魄了?你出來看看曾經叱吒雲夢湖一帶的天震幫,現在都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了!”那屋子正是二虎與楞子曾住過的那一座。
房間裏沒有反應。白發女魔走上前去,到了門前,稍運內勁,那門就不推自開。鴻運天坐在椅子上,蓬頭散發,麵無血色,雙眼紅通通的,全是血絲。白發女魔那番傷口撒鹽的話對他並未起多大作用,他的神色依舊很平靜。而藏寶圖,就攤開在房間正中的桌子上。
白發女魔走過去,俯視著藏寶圖,隻看了幾眼,就笑了起來,道:“祁川的寶藏?”她心裏啼笑皆非,莫非昨天讓自己大動幹戈的,就是這幅假藏寶圖?白發女魔之所以能夠一眼看穿這藏寶圖是假的,是因為她身上已經有另一份真正的藏寶圖了,這幅祁川的地圖與那份藏寶圖相差甚遠,是以她馬上就分辨出來了。
她看著鴻運天搭在桌上的不時顫動的手,道:“這就是藏寶圖?”
鴻運天幹澀地道:“不錯!”
白發女魔把鴻運天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道:“你為什麼不把它藏起來?卻這麼大大方方地擺在這裏?”
“藏起來?這種伎倆在女魔麵前有用嗎?何況我還不想死!”
“你既然不想死,那我昨天晚上叫你出去的時候,你為何不把藏寶圖獻出來?難道你信不過我?”
鴻運天嘴巴翕動了幾下,沒有答話。
“不過你不會死,誰不想要寶藏呢?這藏寶圖你搶我奪,本就無可厚非,隻要有能耐,誰都可以來分一杯羹!”白發女魔道:“如果你昨晚主動把藏寶圖拿出來,讓我看上兩眼,我就什麼都不會追究,但現在卻有點晚了,你說,是讓我親自動手殺了你?還是你主動去掉一隻手臂呢?”
鴻運天咬了咬牙,二話不說,舉起右手來,運掌成刀,悶哼了一聲,就把自己的左臂齊肩砍了下來。一時之間,鮮血噴濺,把半幅藏寶圖都染紅了。楚逸在一旁都看得不忍心,鴻運天卻麵不改色,隻暗運內力,將血止住。
白發女魔從房內尋出紙筆,臨摹片刻,就把藏寶圖畫了出來。她把所畫的圖紙折起,然後仍舊把原本的藏寶圖擺放於桌上,頗有意味地笑道:“我說話算數,藏寶圖原物奉還!以後搶奪寶藏,那就各憑本事!”
到了這個時候,鴻運天死寂的臉上又現出驚喜狂熱的神情來,他原本以為藏寶圖必失無疑了,誰想卻會有這等結果!
白發女魔不再理會他,帶著楚逸兩人飄然而出,走了不遠,就運起內力,把那份臨摹的圖紙震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