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劍劍光連閃,周圍的火把迅速燃起,在熊熊的火光之中,一個滿頭白發的中年女子靜立於人群之中,容貌普通,但氣質卻馥鬱若仙,全身白衣白裙,把她襯托得更顯飄逸。
楚逸聽人說到“弱水劍”,就猜出了這人身份。他在葉家的半年時間,也聽葉錚說起過許多江湖上了不得的人物,這弱水劍的主人,就是其中最為厲害的一個。江湖中人,都叫這人為“白發女魔”,也稱作“天下第二女魔頭”, 銀華如月的一把弱水劍和一頭白發,就是她最明顯的標誌。人們叫她“白發女魔”時,她也不以為杵,因此大家都叫習慣了,她原本的名字,卻因為十多年來無人叫喚,反而讓人給忘記了。
葉錚在介紹白發女魔時,曾歎了口氣,道:“在這世上,隻怕沒有幾人是她的對手了!”說這話時,臉上卻有一種落寞與無奈。這白發女魔,既然被人冠以魔頭的稱號,就肯定不是什麼善類,聽說她因為遭逢大變,而變得喜怒無常,心狠手辣,極為記仇,所出現之地,通常是血流成河,而且喜歡滅人滿門。十多年前曾經在江湖上有赫赫威名的禦一堂,就是被她以不知名的原因而滅了門,僥幸逃脫之人,也被她追殺得一個不剩,也正是這一戰成就了她“天下第二女魔頭”的凶名!
當初聽葉錚講述之時,楚逸還不覺得如何,此時親身麵對這個魔鬼,又被她那銳利的眼神掃視而過,而周圍數百人,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楚逸不由感到一種莫大的壓力,壓得他直欲跪倒。不過一會,他額頭上就滲出汗來。
白發女魔掃視一圈,輕笑道:“南疆毒仙子聶千璿,你這是要去哪兒?你要走的話,何不直接走掉?又躲在那裏幹嘛?”
瞎婆子從暗中走回來,麵色看上去十分平靜,但楚逸卻看到了她嘴角在不自製地抽動,隻見她抱拳道:“我眼拙了,不知道是白發女魔到來,既然你來了,我又怎麼敢走掉?”
白發女魔笑道:“你恐怕恨不得我不來吧?怎麼,我叫你一聲毒仙子,你有意見?”
瞎婆子心裏惱怒,麵上卻無論如何不敢表現出來,反而忙著分辯道:“我怎麼敢?”楚逸看著瞎婆子低聲下氣的表現,不禁對白發女魔更加懼怕三分。
白發女魔淡淡地道:“不敢就好!餘清河是誰?”
本來已經逃到了人群邊緣的餘清河一聽,渾身激靈靈地顫抖一下,又一步步地挪回來,一邊說道:“是我!我可沒有得到藏寶圖啊!藏寶圖還在鴻運天手上呢,現在雲夢城裏傳的,都是鴻運天散播出來的謠言!他拿了藏寶圖,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你怎麼證明?”
“這些天震幫的幫眾,他們都可以證明!”
白發女魔問了幾個人,見他們都說餘清河所說屬實,便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雲岐安等人明白了事情真相,不禁把腸子都悔青了,幾人都把罪魁禍首鴻運天恨到了骨子裏!
白發女魔又把視線轉向楚逸幾人,道:“這四個人又是怎麼回事?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楚逸見她轉向自己,不禁心裏一突,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頭答道:“楚逸!”
“楚逸!楚逸……”白發女魔似乎知道這個名字,她驚喜了一會,又歎了口氣,遙望北方,出了一會神,才柔和地道:“你不用害怕,抬起頭來讓我仔細看看!”在她出神的這段時間裏,沒有人敢有所異動。
楚逸處在極度緊張之中,卻沒有注意到白發女魔這些反常的表現。他一聽到白發女魔要他抬起頭,就反射性地把頭抬起來。這時白發女魔的眼神已經不再那麼銳利了,但楚逸一雙眼睛躲躲閃閃的,仍舊不敢逼視她。
白發女魔打量了他好一陣,才輕輕地道了一聲:“好!”繼而轉向唐寧,道:“你呢?”
“唐寧!”唐寧直視著她,道。瞎婆子一聽到唐寧的聲音,渾白的眼珠子就一陣轉動,卻懾於白發女魔在場,不敢有所動作。
“唐寧?南疆來的?有趣!這個受了傷的呢?”
楚逸道:“他叫鴻江,這個是他媽媽!”
“哦?鴻運天的夫人和兒子?是誰這麼聰明?挾持了他們,是打算逼出鴻運天嗎?”
雲岐安臉上的冷汗當場就流了下來,忙道:“是我!是我!前輩要是想要他們做要挾的話,我馬上就把他們交給前輩!”隨即喝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人給放了,交給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