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等人立即喝叱眾人後退,一幹人等正在憤憤不平,罵罵咧咧之時,一道縹縹緲緲不辨方向的聲音響起:“何雲,厲梁涯,你們率領幫中弟兄退後,不要再與他們起衝突。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不必多管,幫中弟兄也都是無辜之人,不要讓他們白白流血。這件事情,是我與餘堂主之間的私事,當由我們兩個解決,不要拖累其他人!”這聲音正是鴻運天的。
在鴻運天說話之時,餘清河一直豎耳細聽,想要辨出他的聲音傳自何處,以此來確定他的方位,但卻徒勞無功。
厲梁涯叫道:“鴻幫主何出此言?幫主的事情不就是我們的事情?平日裏我們與幫主同歡樂,如今正是我們共患難的時候,我們怎麼能退縮?再說,餘清河是幫中叛逆,我們必將他捉拿歸案,按幫規處置!”
周圍眾人聽此,頓時一陣喧囂,群情洶湧,俱都向前湧來,兩夥人眼看著又要交手。
餘清河冷笑不止,他用劍拍了拍鴻夫人的臂膀,大喝一聲道:“我看誰敢!”
何雲等人見此,隻得又喝止眾人,這餘清河有人質在手,他們便都不敢妄動,一時也沒法可想。
等了片刻,餘清河見鴻運天還不現身,便有些焦躁起來,大聲叫道:“鴻運天,你為何還不出來,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妻兒迎頸就戮嗎?你就這麼無情無義,為了那個東西,連你的親人都不管不顧了嗎?”
話未落音,便聽四周倒喝聲一片,何雲“呸”的一聲,罵道:“你也不拿塊鏡子照照,看看自己是副什麼模樣,就你這毫無情義的人,也配罵別人無情無義?”
餘清河對他們的行為不理不睬,毫不辯解,他隻一劍刺在鴻江的左大腿上,那劍直刺入骨,抽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大蓬鮮血。鴻江痛得大叫一聲,繼而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哼,看著餘清河,眼中滿是不肯屈服的神色。
鴻夫人見鴻江受傷,淒楚地叫了一聲“江兒”,眼中含淚,就想要撲過來,餘清河忙一劍將她逼住,讓她動彈不得。鴻夫人道:“餘堂主,求求你不要傷害江兒,你有什麼事,就衝著我來吧!”
這一邊,楚逸正在手忙腳亂地替鴻江包紮。鴻江道:“娘,我沒事,就一點小傷,你別求他!”
餘清河叫道:“鴻運天,你兒子的血,你看到了沒有?你再不出來,我就讓他的血一點點流光,還有你的妻子,你就忍心看著她死去?我的耐性已經快沒了,再給你三分鍾,你不出來,我就把他們全殺掉!”
周圍一片寂靜。這時眾人已經沒有辦法了,唯有期待鴻運天的出現,因此大家都在等待,鴻江的眼睛之中也有著希冀。三分鍾的時間本來很短,但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人們卻感覺它太過漫長。在這漫長的時間過去之後,大家等來的卻是失望:鴻運天仍舊不見蹤影!
餘清河氣急敗壞,自嘲一般地道:“好!好一個鴻運天!”
餘清河原本的打算,是挾持鴻江母子,把重傷的鴻運天給逼出來,讓他拿出藏寶圖。在餘清河的了解中,鴻運天重情重義,隻要自己綁了鴻江母子,以此為威脅,鴻運天就必然會為了妻兒而放棄藏寶圖。誰想現在鴻運天竟然不顧妻兒,沒有出現,那麼等他傷好之後,餘清河想要從他手中獲得藏寶圖,就無異於癡心妄想了!
餘清河又是一劍下來,直接刺向鴻江咽喉,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劍尖略轉,刺向了鴻江肩膀。這一劍是餘清河含怒出手的,因此力道極大,直接就把鴻江肩膀貫穿了!
鴻夫人見了,更加傷痛欲絕,不住聲地乞求餘清河。鴻江卻始終忍著痛,一聲不吭。
餘清河哈哈大笑,道:“鴻運天,你這個懦夫!你竟然不敢出來,我餘清河瞧不起你!”
說畢,正欲揮劍再刺,包圍圈外有一人喊道:“堂主!刑婆婆被我們搜到了!”隨後聲音響起之處一陣鬆動,一人手持大刀,架在刑婆婆脖子上,推著她過來了。
餘清河對這件事都快要絕望了,一聽這話,頓時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於是大喜道:“快帶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