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盜墓者,對方的婚姻已是墳墓,我不過是一情感貧窮者,去墓裏盜點東西,或許是肉體刺激,或許是金錢利益,或許是情感慰藉,反正他們的婚姻已形同死亡,盜墓者不算偷竊。
3
我在遊戲人生中尋找著真愛,遇到了李洋,那是個儀表堂堂、善談幽默的客服經理,因與我們單位有業務往來而相識。他與我見第一次麵就誇我顯年輕、會打扮、氣質好,如此甜言蜜語,是因為討好客戶,還是對我有好感?
問及李洋的婚姻,他隻淡淡地說:“女兒小學了。”他從來沒提及過他妻子。以我的經驗,這是個婚姻不幸福的男人,既然他的婚姻不幸福,我何不再當回盜墓者?如果相處好的話,我願意和他重組家庭,雖然婚姻最終都會成為墳墓,那也好過孤魂野鬼無處安身。
和陳曉勇,我們依然悄悄交往著。其他的男人要麼散了,要麼一個月見不到一麵。多幾個備胎可以,但總不能一輩子隻找備胎,我決定重點培養李洋。
憑我的美麗熱情,幾乎沒有拿不下的男人,可是我在李洋那裏吃了閉門羹。任憑我如何製造機會、找理由邀約,他都禮貌地設定距離,不溫不火的讓我抓狂。
有一天半夜,我打電話讓李洋來幫我修水管,我的陰謀是:等他來了隨便修一下,我就以答謝為由請他吃飯喝酒,那些菜還是陳曉勇的手藝呢。一對孤男寡女夜深了、喝多了會如何,不用想也知道。
李洋電話裏很不情願:“修水管?我不在行。好吧好吧,我看一下去。”可我知道他會修,以前就是水電工出身,不過現在發達當經理了。
李洋很快來了,但他身後還來了一個陌生男人,他說這是他叫來的朋友,專業維修的。我僵了,怎會是這樣?李洋不是傻瓜,他難道真看不出來,我是在向他拋玫瑰枝嗎?
水管根本沒問題,就是個借口幌子。那陌生男人不懷好意地對李洋說:“我先走了,你留下來陪姐姐吧。”連他都看出端倪來了,李洋給他一個“別多事”的惡狠狠的眼神,客氣幾句走了。
李洋這明顯是在拒絕我,他之前對我的禮貌隻是因為業務不想得罪我而已。他就沒拿我當盤菜,當點心夜宵的心思都沒有,世間果真有柳下惠,難道他的家庭其實很完美?
之後,我輾轉從朋友那裏知道了李洋的家庭情況:他和妻子兩地分居,生活並不如意。兩地分居的男人最易出軌,可李洋為什麼還要拒絕我?我就那麼招人討厭?原來,男人就算想出軌也不是什麼肉都會吃,尤其我這“水性楊花”寫在臉上的女人。
4
輾轉來回,還是陳曉勇始終陪在我身邊,他離婚了,是他老婆提出的,聽同事議論離婚詳情,他老婆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存在,他們的婚姻早有問題,離婚隻是早晚。
於是陳曉勇提出要與我結婚,我沒有吱聲,一則我不喜歡他沉悶、不求上進的個性,二則我不想嫁給曾對妻子不忠的男人,雖然我是那第三者。奇怪的心理,我是婚姻盜墓者,但未必我願意將整座墓占為己有。
隨著陳曉勇離異,他便不再對我們的關係蓋著掩著,同事們都知道了。他更用準丈夫的身份管束我,正式進駐我家,我們的爭吵也越來越多。我很煩,我們還沒有結婚,所謂愛情就進入了墳墓。
陳曉勇說他離婚是因為我,其實他的婚姻早就僵死,關我這盜墓者何事?要想擺脫他,隻有另外找個男人,周濤我不會再招惹,李洋不會搭理我,我看上的男人沒一個靠譜的。
我想去找我離婚後第一個相中的公務員,可人家已經結婚了,好男人留不住,難道我再去盜他的墓嗎?他才新婚,愛情理應正甜蜜,沒到死亡呢。
一天我正準備下班,突然被一粗胖的女人闖進來扇了一巴掌,那肥厚的巴掌扇得我眼冒金星,聽她的咒罵,原來她是我其中一個情人的原配,我們很保密,但還是讓原配知道了。我是狐狸精,可狐狸再怎樣,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女人保衛婚姻的本事,當然比獵人還獵人。
那男人的婚姻雖然不幸福已是墳墓,但那畢竟還是別人的產業,容不得外人來覬覦。
我被搞得臭名遠揚,連陳曉勇都疏遠了我,那個打我的女人要把我告上法庭。我盜取了別人家婚姻的墳墓,偷了點情感刺激、小恩小惠,卻也把自己裝進了情感的墳墓。想想,真的好後悔。
(責編:小川圖:薛誌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