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的笛聲在這片荒廢的東台港口中傳到了很遠的地方,沿著海平麵消散於無邊的大海。天地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如搖籃曲一般,與之前大戰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無邊無際暗無天日的空間裏,我一直在走,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可是最後我發現這一切都不過是徒勞,我是真正的被困在這裏了,或許我再也不能出去了,一輩子都要呆在這個鬼地方,一想到這樣的結果我就有些害怕。
就在我自己都快要放棄的時候,我從遠方聽到了一些聲音,很細微,但是在這樣絕對安靜的環境下聽的很清楚。
接著,這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是一種笛聲,聽起來讓人有些傷悲卻又覺得寧靜。
接著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他有著雜亂的頭發和破舊的衣服,看起來就和一個乞丐一樣,而此刻他也在同樣看著我。
“你是誰?”
“是你!”
“你認識我?”
“你不認識我了?”
我忽然感覺我們之間的對話就是在自問自答,我看著這個人就像在看我自己一樣。
我試探性地問:“你知道怎麼從這裏出去嗎?”
那人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卻反問我:“你想從這裏出去?如果你要是從這裏出去我就要永遠呆著這裏。”
什麼叫我要是出去他就會留在這裏?他的話從一開始我就完全聽不懂。
“你到底是誰?”
這人一步步走向我,一直來到了我的麵前,盯著我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我們就這樣相互四目相對。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清楚地看到,他也有一雙金色的瞳孔,和我一樣,金色的光芒在這黑暗之中顯得那麼奪目。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這個地方隻能有一個人,而另一個人就能夠走出去,你覺得應該讓誰出去?”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我從渾沌之中醒過來的時候,在我的意識裏一直就有另外一個聲音,他一直在高訴我不是我自己。難道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聲音,也就是說在我的身體存在著兩個人,而除我之外的另一個人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像乞丐的家夥。
他突然開口道:“你就永遠安心地呆在這裏吧,因為一無是處的你什麼都做不了。救不了你自己,也救不了你想保護的人。”
雖然之前他說的那些話我聽不懂,但是這句話我卻聽懂了,他這是要奪取我的身體,然後把我永遠關在這裏。我好不容易逃離了那個漆黑的監牢,怎麼可能再回到這裏,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允許的。
“這是我的身體理當由我來控製,你還是哪來的哪去吧。”
“哦?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話一說完,從他的身上就開始冒出一些黑色的霧氣纏繞在他的周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陰鬱。
我的直覺告訴眼前這個家夥比鄒錦還要可怕,我凝神以備,雖然心裏完全沒有底,但事關生存絕不能退後。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那個笛聲一瞬間由遠及近飛到了耳旁,在我聽來隻是聲音有些大罷了,可是我麵前的這個人反應完全不一樣,他好像對這笛聲非常的敏感。
隻見我麵前的這人一聽到這聲音,那股有些滲人的黑氣瞬間消失不見。這人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模樣看起來痛苦無比。
這笛聲越來越大,對於他來說就像是緊箍咒一樣的存在,讓他根本不能好好站在那裏,在我看來他的身影有些模糊,就像是有人來左右拉扯他的身體,他整個人都快要被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