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你管的著嗎?”劉娜也是一點兒理都不講。
護工挺生氣的,想再跟劉娜理論理論,但我先勸道:“行了你倆別吵了,都消消氣,我還要休息。”
見我這麼說,護工便把話憋了回去,劉娜則白了護工一眼,繼續低頭玩著手機。
經過這次的不愉快之後,護工和劉娜也就沒再說過話,而劉娜每天來也就是玩玩手機,別的什麼也不幹。
看劉娜這麼不負責任,護工還想跟劉叔和韓穎告狀來著,不過被我攔下了,當時護工還勸我,讓我別袒護劉娜,這樣會把她給慣壞。我聽後心中苦笑,這哪是袒護,我隻是怕劉娜因為這個挨了訓後會把氣出到我身上,所以才不讓護工告狀。
護工並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但看我一再堅持,便沒把這事兒告訴劉叔。
這些天韓穎也時不時的過來,由於我骨折了一條腿和胳膊,沒法走路也沒法拄拐,於是韓穎便經常推著輪椅帶我出去轉一轉,曬曬太陽。
每次韓穎來時便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她讓我覺得康複的日子雖然枯燥難熬,但生活還是挺安逸美好的,起碼比在劉叔家要開心的多。
一晃眼三個月過去了,我的身體也痊愈了,隻不過在我的努力下,我的“失憶”還是沒有好,醫生也拿我束手無策。
其實隻有我心裏清楚,就像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你同樣也治不好一個裝失憶的人。
出院當天,韓穎又來探望了一次,趁劉叔去開車的功夫,她悄悄的和我說:“別忘了有麻煩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感動的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跟韓穎道別後,劉叔獨自一人開車帶我回家——在醫院住了三個多月,學校早就開學了,劉娜開學後也沒再來過,而李嬸在我住院期間就沒來過一次,更不會來接我了。
在路上,我一想到今後還要麵對李嬸和劉娜,心裏就忐忑不安,說真的,我寧願再去住院,也不想回到那個家。
不過人總要麵對現實,就算我一味逃避,該來的還是會來。
今天是周末,我和劉叔回到家時,李嬸和劉娜正在客廳看電視,她倆看到我回來後沒歡迎也沒排斥,甚至連句話都沒說,接著看起電視來。
劉叔也沒什麼辦法,直接帶我回了臥室,和我說明天是星期一,他會帶我去上學,讓我回去後多和同學們交流交流,試著再找找記憶。
我點了點頭,說好,我盡量。
這一天下來也沒發生什麼事,李嬸和劉娜就像平常一樣該幹嘛幹嘛,一句話也沒和我說過,而我也沒覺得尷尬,心裏還有些高興,就算她倆不搭理我,也比想辦法整我強。
第二天,劉叔開車把我和劉娜送去了學校,我和劉娜是一個班的,所以到了學校後劉叔便讓劉娜帶著我回教室上課。
劉叔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去找了我們班主任一趟,估計是說我失憶的事情。
我們高一期末考試之前就分了文理班,還上了一個月的課,班裏的同學基本都認識我,所以當我和劉娜一踏進教室時,他們便都朝我投來了目光,臉上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劉娜帶我去了我的位置後,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剛坐下時,我的同桌便問我:“葉楓,你失憶了?”
我看了我同桌一眼,心裏升起了一絲厭惡。
我這個同桌叫董濤,分文理班之前就和我一個班,是我們學校的一個混子。
董濤染了頭黃毛,渾身上下散發著痞氣,他以前可沒少欺負過我。
我點了點頭:“對,我失憶了。”
董濤哦了一聲,然後不懷好意的衝我笑了笑說:“那你記不記得,上個學期你還欠我一千塊錢沒還我。”
“真的假的?”我麵上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心裏卻咯噔一下,因為以前我根本沒問他借過錢,他這麼說肯定是覺得我失憶了,想騙我錢。
“肯定是真的。”董濤說:“要不這樣,我現在找個證人過來。”
說完,董濤便喊了聲劉娜,然後衝她招了招手。
劉娜走了過來,問董濤:“怎麼了?”
董濤衝劉娜使了個眼色,說:“是這樣的,葉楓不記得欠我錢的事兒了,你給我作個證。”
劉娜哦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我:“葉楓,你以前確實欠了董濤錢。”
看著董濤和劉娜一唱一和,我立馬反應過來,這是劉娜來報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