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叫你貪吃。”
蘇小小捂住舌頭,心裏默默為自己貪吃哀念幾分,又屁顛屁顛跑去給餘洋放下手了。晚上,蘇小小帶著鼓鼓的肚子入睡了。餘洋回到房間數了數剩餘的錢,不由歎了一口氣,幸好這裏消費不高,還剩130,能撐到下個月那個女人彙款。
在餘洋眼裏,餘洋的母親是個賢淑的人,父親是個精明能幹的人,要不是父親長期在外,要不是那個男人,母親也會背叛父親,也不會離婚,父親也不在回來途上出車禍,而他那所謂的媽立即改嫁,留下一棟房與年幼的他。
餘洋揉揉頭,望了望房間的另一頭,苦笑也許這世上唯一的留念也隻有你了。清晨,水霧又漫上來,將這肮髒的世界蒙上,讓人看不真切,依然對這世界充滿希冀,明知背後的不堪,但一如既往,如受難於水深火熱痛苦之間的信徒們,對生活的打壓而苦不堪言,但,終信上帝的福澤會光照他們。
餘洋帶著蘇小小,讓自行車在金色稻田自由開路,一切都正好,微涼的風,金黃嗯麥,鬆軟的土,帶著輪胎花紋消失在愈來愈遠的那兩個身影。蘇小小先去教室報道,餘洋將車鎖好,快步追上蘇小小。剛到教室,上課鈴響起。
蘇小小喜歡靠窗的位子,那裏的視野廣,校園的一切都能看見,微風吹起秀發,整個人都沐浴在風裏,所有的煩惱都會隨風散去。在蘇小小出沒的地方總能看見餘洋,而餘洋的包裏總放著蘇小小準備的紅糖水、溫水,痛經藥、衛生巾,紙巾等。蘇小小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康複,經期不穩,時常痛經,餘洋常給她備著。
今天剛好輪到蘇小小倒垃圾,經過水塘時,腳不小心踩空了,跌進水塘。冰冷的水包裹著蘇小小瘦弱的身體,刺激著她的神經,紅潤的臉變得蒼白。蘇小小任意湖水吞沒她,意識一點點被吞噬,可她期待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眼前便陷入黑暗。
在消毒水充斥的病房,慘白的蘇小小躺在被褥中,顯得那麼嬌小柔弱。帶著氧氣罩的臉上幾處插著管子,心率緩慢而又微小,餘洋緊拉著她的手,一臉的自責,一直支撐著持續幾個小時。醫生和護士進來檢查,
醫生摘下口罩,搖搖頭,:“病人情況不是很樂觀,需要盡快動手術。”
“醫生,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她父母離婚,法院把她判給她父親,可她父親出車禍了,本因為該轉給母方那方撫養,但她年齡超過16歲,所以她現在孤身一人。”
“嗯,她情況是比較特殊,可是要家長簽字才能啊。對了,你是她親戚還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那好吧,麻煩你在這裏簽字。”
“嗯,好了。”
“真是一個負責任的男朋友啊!”
餘洋苦笑也許這件事以後會發生改變吧。她隱隱約約感覺這件事背後不是他一個人能操控的。餘洋望了望蘇小小:我願護你一世安康,那些不好的就由我來承受吧。
“喂?兒子?怎麼今天有空打電話啊?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彙點錢給我?”
“嗯……小小怎麼了?難道又發作了?”
“沒什麼事。”
“彙多少?要不要我聯係一家好的醫院幫小小……”
“謝謝,不用。”
“這麼多年,媽媽很想你。”
“你不是我媽媽,我媽媽要在六年前同爸爸一起出車禍死了。”
“餘洋,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都是為了你。”
“口口聲聲為了我,我爸出車禍的時候你在哪兒?我生病住院的時候你在哪兒?”
“我……”
“好了,你也不用再說了,小小的我不用你幫。”
“餘洋,媽……”
餘洋沒等她說完就掛斷了。餘洋煩躁的低吼一聲,挨著牆蹲下來,哭了。
餘洋走進一條肮髒的小巷,垃圾充斥著整條街,地上的積水散發著一股腐爛悶熱的氣息,餘洋熟練的走到巷尾,推開玻璃門。空氣中飄著各種劣質煙味兒,一群混混圍著桌子,高聲大喊著什麼,嘈雜,狹小的房間給人一種壓抑。這裏是一個私人賭場,每天都上演著負債還債嗯戲。
“呦呦呦,你們看著誰來了?”一位模樣像老大的說完,下麵一群小嘍囉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