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瓶,煙灰缸,凳子,各種東西砸在我的頭上。我已經來不及去思考怎樣逃跑,隻是安靜的蹲在角落,盡力的用手護住頭部,希望第二天不會那麼的狼狽。第一次被群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或許更多的是恐懼,隻希望這一切能夠快點過去。漸漸的,頭皮與玻璃碰撞的冰涼感也逐漸消失,從小到大的一幕幕如走馬燈一樣展現在我的眼前,意識也慢慢變得模糊。眼前仿佛是空洞的白,還有著母親驚慌失措的臉。直到看到停屍房三個大字,我才明白,我已經死了。
可是,怎麼就這麼不甘呢。
我叫梓陽,c高的一名普通高中生,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已經成為了我的日常。某天在走廊上打掃著衛生,學校裏那些吊兒郎當的人碰巧走過。正在低頭打掃衛生的我並沒有注意到對麵有人走來,掃把杆不巧打掉了某個人的手機。這便是這一切的開端。
“你小子tm是不是想找事?”手機的主人一把拽住了我的頭發,惡狠狠的盯著我,手上還晃動著那屏幕已經破碎的iphone7。
“抱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修手機的錢,我賠,我賠。”手機的主人我也認識,叫王勇,在學校裏也算是有著自己的勢力,與社會上的一些人有著往來,不是我這個普通的學生敢得罪的。而眼下,幫他修好手機,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王勇聽到我的話,鬆開了我的頭發,我本以為一切會就此打住。
“算你小子識相,那這樣吧,你賠個6000,這事就算完了。”
6000?!怎麼可能?買一部新的iphone7也才五千出頭!原本我以為自己兼職攢下的積蓄夠修個iphone的屏幕了,但我萬萬沒想到他會獅子大開口。
“好,我今天回家拿錢,明天給你。”眼下我也想不到其它的方法了,隻能先答應下來。
“行,這是你們班對吧?我明天就這個點來找你,要是敢耍我,你小子自己看著辦。”說完,王勇帶著一眾小弟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他們走了,但是,6000塊錢,怎麼可能。
我是學校裏為數不多的家庭條件極其之差的學生,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因車禍去世,家裏的各種親戚也嫌棄我和我母親母子兩,母親一人打零工將我帶大,隻希望我能好好學習,做個有出息的人,為她爭一口氣。母親是一個與人有紛爭也喜歡退步的人,再加上從小父親的離去,我也喜歡去忍讓,即使別人再怎麼樣欺負我,也是能忍過去便忍過去,過去了就好了。
或許,隻能找教導主任了。於是,我找到教導主任,並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第二天,教導主任將我喚去辦公室。王勇站在教導主任的對麵,看樣子教導主任已經和王勇談過了。王勇挑釁的看了一眼剛進辦公室的我,沒有再說其它。這件事,也就以我賠1000塊錢幫他修好屏幕畫上了句號。最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直到在藍月ktv再次遇見王勇。
為了補貼家用,周末我會在藍月ktv當服務生,推出去的酒水多的話,我可以拿到半個月的夥食費。所以,雖然我很害怕這種經常發生打架鬥毆事件的地方,還是選擇了在這工作。好巧不巧,在那次事件後的一個星期,王勇來到了這家ktv,而我剛好被安排去負責他的那個包間。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藍月ktv,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
“喲,還真和我姑父說的一樣,你還真的需要幹這行補貼家用?我們這裏不需要鴨,那這樣,你就給我來一打啤酒好了。”說完,王勇和他的小弟都開始大笑起來。
“好的先生,請稍等。”他們的嘲笑,我就當沒聽到吧,反正在這工作的這段時間,也沒少被人嘲笑過。
等等,姑父?!莫非就是教導主任?平時老師也不怎麼關注我,而隻有找教導主任的那天,我將我家裏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教導主任。算了,應該沒什麼事吧。我天真的這樣想著,將啤酒送去了他們包間。
就當我放下啤酒想離開的時候,王勇發話了。
“別急著走啊,大家都是校友,你家裏這麼困難,我照顧下你是應該的吧。這樣,我這裏有個小弟呢,就是個gay,看你想的挺清秀,很是中意你,你今天就陪我這個小弟玩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