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了眼杵在身旁小皇孫,似乎明白了什麼。
轉眸盯著白月仙,仿佛在打量一件寶物。
“子蘭,去把廬山雲霧沏上,哀家許久未見仙兒,這變化倒是極大。”
聽聞此話的子蘭轉身回屋,廬山雲霧太後娘娘可是自己都舍不得喝,如今竟然要拿出來沏給別人,也不知這是何人,能讓太後如此上心,名字甚是耳熟,以前在哪裏聽過…。
像是反應過來,猛地回頭看向站在外麵還未進屋的女子,這京城中白家隻有丞相府。
相府嫡女白楚歌,清塵絕色,翩然若仙,美麗不可方物,滿腹詩書氣自華,乃人人皆知的京城第一才女,如此佳麗之人,是眾多公子夢中的枕邊人。
礙於嫡女太過耀眼,世人都忘記了相府還有位小姐,自三年前被聖上指婚昱王之時,才被人記起,雖未見其模樣,卻是無數女子的眼中釘,隻因嫁給了昱王。
白楚歌平日裏無事不會來皇宮走動,更不會來找太後,眼前人既是白姓,還是與小皇子一同前來,昱王與小皇子關係也甚是親密,如果沒猜錯,這便是相府二小姐白月仙,當今的昱王妃。
尋得真相的子蘭差點被腳下的門檻絆倒。
不是說這昱王妃是醜八怪嗎,如此看來,還說什麼相府嫡女美若天仙,在這位麵前根本不值一提。果然傳言還是不可信。
難怪昱王對王妃閉口不談,這般好看的人兒若是被瞧見了去,不知會被多少人惦記。
“外麵風大,隨哀家進屋吧,哀家讓子蘭去沏了擱藏已久的廬山雲霧,你來品一品味道如何。”
白月仙差點一聲沒咳出來。
剛剛還坐在這裏與宮女相談甚歡,現在嫌棄風大又要進屋。
這風的力度,也隻是輕輕撩起自己的裙角,還真是夠大。
“走啊,愣著幹嘛。”
葉歸之扯了扯白月仙的衣袖,然後拉她進屋,原來這個女人早就跟皇奶奶認得。
長得好看不說,名字也好聽。這白月仙在小人兒的心裏,又添了份重量。
殿裏擺設,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滿目金琅。入眼的一副高山流水下,擺放著兩個繡花瓷和幾盆花草,往裏走掛著一串珠簾,綠檀圓桌上是剛剛宮女沏好的茶葉,還有許些糕點,圓桌的再後麵是鋪著貂絨的貴妃椅,絨毛的材質看上去似乎與昱王馬車上的一樣。
白月仙在桌邊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坐那麼遠作甚,來哀家身邊,讓哀家好好瞧瞧。”
說著她便被葉歸之拉了過去。
這人生地不熟的,跟自己客氣的人還是太後,讓白月仙覺得有些別扭。
倒是太後,拉著白月仙的手,越看越覺得喜歡。
“平日裏,與昱兒如何啊?”
如何?
慘得很啊!
這人嫁過去三年,才見了兩次麵,一次還是躲在角落裏偷偷看他跟別的女人調情,白月仙就沒見過這麼慘的人。
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白月仙選擇了閉嘴。
見她不說話,太後許是猜到了什麼,轉過身跟宮女說幾句耳邊話,又回頭笑眯眯的看著她。
“昱兒這孩子,性子雖有些冷淡,話也不多,不善於表達感情,可還是極好的。你與他相處久了,他便會偷偷惦記著你,為你做這做那。”
合著太後是在跟她誇獎自己的皇孫兒呢。
“外麵那些傳言,你也別去聽,那都是些居心叵測之人故意誣陷昱兒。”
“他若是冷落了你,你便來找皇奶奶說,皇奶奶替你教訓他。”
“放著這般好看的人兒受委屈,出去尋那柳家的狐媚子,要不是皇奶奶不想插手,早早的就做了那個女人。”
這話聽得白月仙有許些驚奇,想必太後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狠角色,不然怎麼能深處後宮還能保全骨肉性命,讓其安穩登基。
還有什麼柳家狐媚子,八九不離十是昱王生辰之時的那個女子。
“昱兒?皇奶奶說的可是昱哥哥?”
坐在一旁聽的葉歸之突然站了起來,盯著太後,生怕漏掉了什麼。
“傻孩子,除了你昱哥哥,皇祖母還這般喊過誰?”
愣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指著白月仙,差點開始胡言亂語。
震驚的不止葉歸之,還有站在一旁的幾個宮女。聽聞這些都趕緊豎起了耳朵。
“她…她不是宮裏的妃子啊?”
“我何時跟你說過我是宮裏的妃子了。”
葉歸之左想右想,好像一開始,是自己把她當父皇新納的妃子。
手伸到白月仙麵前想要去捏捏她的臉,卻被太後瞪了一眼,不甘的嘟了嘟小嘴,把手縮了回去。
“你不是醜八怪嗎!宮裏這些女人天天跟我說,昱哥哥三生不幸,娶了一個醜八怪回家,醜八怪霸占著正妃的位置,還不讓他立側妃,所以昱哥哥才去找柳家那個女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