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頓震耳的敲門聲,哐的一下,好像是門被踹開,進來的幾人不由分說,欲想對著床上還在睡夢中的人拳打腳踢,手伸出去一半,變了個樣式,在其腰間狠狠的扭了一下。
“王妃,起來了。”
腰間傳來一陣刺痛,讓還在睡夢中的人很是不滿。別扭的動了動身子,微微睜開雙眼,緩了片刻後突然猛地一下坐了起來,把站在床邊的幾個丫鬟嚇了一跳。
粉色的水紗烙花窗紙,雕花月牙白的雲紗珍珠串簾幔帳,牆上掛著湘妃竹製的笛子,梨花木的銅鏡梳妝台,蓮花爐裏冒出的青煙,散發著幽幽的香氣。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身綢緞的睡衣,材質比她之前那些好之又好。
自己之前是故意拉著別人同歸於盡了,雖說是心思不正,怪也是怪那些人有錯在先,問題是,此時的她不應該是在陰曹地府嗎,這是什麼地方?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起來?一會王爺回來了帶你去宮宴,你可別丟了咱們昱王府的人!”
隨後被這些丫鬟拉下床按在這梳妝台前,開始給她梳妝打扮。
坐在台前的白月仙還在緩衝著自己,王爺,宮宴,丫鬟,再加上自己所看到的場景,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穿越了。
小說中才會發生的事居然淪落到了她身上。
回想著原主腦袋裏的記憶,這是個曆史上從來沒有的朝代,她身為丞相府的庶女,嫁給了當今昱王,因為是被皇上指婚,再加上原主平日裏的所作所為,讓其很不受寵,以至於府上的丫鬟,都敢欺負她,連夜裏王妃自己點了奪命的攝魂香,都無人知曉。
雖然白月仙很不喜歡眼前的這一切,可是閻王爺又白白給了她一條命,在這個朝代是王妃,放到現代,那可是總統的兒媳,這身份說出去,那可是倍兒有麵子。而這服身子的原主人居然還被欺負,王妃能被人欺負嗎?當然不能,就算不受寵也不能!
回過神的白月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嚇了一跳,本該白淨的小臉上濃妝豔抹,嗆人的胭脂味不由得讓人厭惡,頭上頂著厚重的金釵,壓得她幾乎要垮掉,原有的少女感被硬生生扭曲成了深宮怨婦,就這副樣子,別指望著這府上的王爺會喜歡她,就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想著便伸手去拔頭上的金釵。
“王妃你這是幹什麼?”
站在一邊的丫鬟看她這樣急了眼,好不容易梳妝打扮好,竟然想要伸手拆掉。
“幹什麼?本王妃要沐浴。”
不顧丫鬟的阻攔,把頭上的金釵拆的一幹二淨,起身便要把身上的錦袍脫下。
為首的那個丫鬟欲要反駁,卻被白月仙一眼瞪了回去,愣在了原地。往日裏王妃都是這副樣子出門,哪日沒了這金釵,還要鬧上一番,怎麼今日就拆了下來。
轉身去尋衣櫃的衣物,除了花花綠綠的錦袍,就是一些顏色稀奇古怪的衣裳,就沒有一件正常的衣物,這王妃的審美,還真是新奇。
“王妃,都這個時辰了,一會王爺該回來了。”
“那還不快點?去,給我尋件白色的衣裳,把這些都丟掉,回頭添一些單色的。”
聽到這些,那個剛剛扭了白月仙的丫鬟又想伸手打她,卻被白月仙反身抓住了手一下推倒在地。
今日的王妃,似乎與往日的大不相同。
“幹什麼?還要騎到主子頭上來了?再怎麼著我也是個王妃,是這個府上的女主子,還輪不到你一個下人在這動手動腳。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一會兒王爺來了怪罪下來,有你們好看的!”
一聽到王爺,這些小丫鬟都紛紛聽了她的話,去準備了沐浴的熱水不說,急著趕著去京城最好的地方尋了件白色的羅裙。
白月仙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鏡子中的人兒,不愧是從小養尊處優,這皮膚,可是比自己之前好上幾倍,最讓她驚奇的,不止是這原主跟她名字一樣,就連長相,也是一模一樣。
說起昱王,這個人人敬而遠之的狠角色,狠到殺人不眨眼的狂魔,朝堂之上連皇帝都要看他半分臉色,太子對他更是言聽計從。平日裏白月仙見他的次數,並不多。大婚當日,這個沒掀蓋頭就走了的男子,讓白月仙心心念念了很久,第二次見他,便是他的生辰。那日府上來了幾位年紀與他相仿的公子,還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當時,她想要去找他,卻被府上的管家攔住,說是昱王有令,今日不準她見他。躲在一旁的白月仙看他跟那個女子有說有笑,比起自己,那兩人更像是一對璧人,辛苦多日給他準備的東西,因為一句不準她見他,被遺忘在暗處。以往宮中有什麼宴席,他也都以王妃身體不適給推辭掉,這次之所以會帶她,是因為太後想要見她。推辭不掉了,才告訴丫鬟給自己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