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後,北區的燈火漸漸熄滅了,天空銀月被遮掩了大半,隻有微弱的光芒灑落大地。
葉翔二人押著劍尊老頭,繞了不知多少路,過往見到的石屋越來越破落,有的已經倒塌大半,縫隙中長滿各種雜草。
“老家夥,你說的那個能學到武技的地方在哪?別騙我們,不然我讓你走著進來爬著回去。”墨陽怒道。
“放心,我怎麼還敢騙你們,真有一個地方可以學習武技,馬上就要到了。”劍尊老頭畏畏縮縮的說道,趁葉翔二人不注意,偷偷的灌了一大口酒。
石屋漸漸變少了,四麵空曠了許多,地麵漸漸出現些許殘舊的碎物,與那些粗糙的河石不同,這些碎物有的是木製的,有的則是石刻之物,上方布滿了各種精美的雕紋,偶爾還會見到裸露在地表上的破損石柱,這些石柱上方都刻有各種雕紋。
“到了,就是那裏!”劍尊老頭指向前方。
百丈之外,豎立著一根根殘破的石柱,這些柱子上皆布滿了各色雕紋,有花鳥魚獸等物,這些石柱極多,一眼看去,約有六十根左右,四周還有著一些尚未倒塌的牆壁。
可以看得出,這裏原來應該是一座奢華至極的宮殿,隻是不知為何會變成這副落敗的模樣。
“老家夥,你逗我們玩是吧?這破地方,哪可能有什麼武技。”墨陽惱怒道。
“我哪敢逗你們,就是那裏,看到那個黑色石碑沒有?”劍尊老頭指了指前方。
在諸多石柱中央,有一個黑色石碑,高約三丈,寬五尺,與其餘高達十丈的石柱比起來,自然是矮了不少,再加上已入夜,很難看清這個黑色石碑。
“這個黑色石碑名為百皇碑,已存在千年之久,安雲國的第一代國主安武王的事跡,你們知道吧?”
劍尊老頭灌了一口大酒,娓娓說道:“一百年前,安國主修煉四十六年,困於大武師層次,難以再進一步,後來到這百皇碑下,獨坐三天三夜,從這百皇碑中感悟出赤火武意,真元如焰,借此突破成為一代武王,才建立起安雲國。”
聞言,葉翔二人大為吃驚。
“不說遠的,就說近的,三十年前,安雲國再出一個幻光武王,想必你們也早已聽說過了。”
“難道幻光武王也是在這裏領悟,成為武王的?”葉翔訝然道。
“不!幻光武王早已成為一代武王,不過他卻在這裏盤坐六天六夜,頓悟出了地階中品的武技——藏空大秘手,此武技一處,河斷水止,修至頂層,能讓河水逆流。”
“之後也有人在這百皇碑下獲得感悟,像飛流城的大武師傅正,一身破流殺法,苦修二十年,破入第六層後,無法再進一步,來此地獨坐四天三夜,有所體悟,最終破入第七層,還有九黎城的度空上人,也是一位大武師……”劍尊老頭娓娓道來。
葉翔二人大為震驚,安雲國聲名赫赫的前輩人物們,竟都在這黑色石碑下感悟出過武技,甚至是武意。
相較於武技,武意則更為珍貴,而且前者有秘籍可學,後者卻沒有,全憑個人領悟,百萬武修者中,才可能會出現一位領悟武意者,葉翔二人自然不敢奢望這些,他們要求不高,能獲得一部凡級下品的武技就足夠了。
“老頭呢?他跑了……這死老頭,就不該相信他。”墨陽四處眺望,卻沒發現劍尊老頭的身影,頓時怒不可揭,“下次抓到,不管他說什麼,先揍上一頓再說。”
葉翔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黑色石碑附近,觀察著四周,腳微微踩了一下地麵,然後蹲下身,輕輕按壓了一下,很硬,地麵的沙礫凝成了一塊,如同岩石一般,用手撥開了表麵的沙塵,一個深達六寸的足印呈現而出,埋在最下方的石柱已經碎裂了。
“阿翔,你在幹什麼呢?”墨陽走過來。
“劍尊老頭說的,可能是真的。”葉翔喃喃說道。
“你不會真相信他吧?那老家夥鬼話連篇,這裏怎麼可能感悟得了什麼武技,估計是胡編亂造出來的。”墨陽不願相信。
“應該是真的,你看著地麵,六寸足印之下的石柱都崩碎了,真元外放,隻有大武師才能做到。不止如此,你再看四周的石柱上,指印、爪痕、拳痕等,應該是昔年來過此地的前輩人物們留下的。”葉翔說道。
“那也未必能夠說明這所謂的百皇碑能夠讓武者感悟啊。”墨陽撇了撇嘴說道。
“反正來都來了,不如試一試,而且現在已經入夜了,我們回到住處的話,天也亮了,幹脆不如就在這裏待著,如果天亮後沒有效果的話,那我們就回去好了。”葉翔提議道。
“好吧,就聽你的!”墨陽撇撇嘴。
二人盤膝坐了下來,一手壓在百皇碑上,閉上雙眼,靜心的體悟著什麼,坐了一會兒,墨陽就不耐煩了,不過見葉翔依舊閉著眼,嘟噥了幾句,又繼續的盤膝而坐。
天空的月牙漸漸變回圓月,皎潔的銀白光芒灑落在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