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風下的62天。
近鄰鄉下的日子。六月的中旬到八月後,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讓我遇到和經曆了一些個真實且美好的事情。
那年的一天,也就是六月十六日我醒的很早,本來就沒什麼睡意的我在床上躺了好一會,靜靜地聽著窗外傳來郊外火車的笛鳴聲。看著天花板上盤結著些許的蜘蛛網和灰層,我試著用嘴對著它們吹氣…昏暗且窄靜的屋子裏的黃色燈光照的我有些懵懵醒醒,牆壁上4點41分的小時鍾依然轉動著,而我卻眯了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喂!娜子,起床了!娜子。”我翻了個身用被子直接捂住了頭喃喃地:“再讓我睡會。”
“不行,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我極不情願地在被窩裏動了動,但還是在睡意的驅使下幹脆躺了下不動了。“唉,真拿你沒辦法”便聽見了姐姐拖鞋走出門外的聲音,梭攏了門。我又小寐了兩分鍾後一下子鑽出了被窩,急急忙忙的穿好了衣褲,踏著拖鞋便下了樓去,看到姐姐在準備著早點,我一個馬不停蹄地飛快走下了樓,跑到了下麵的客廳裏,走到了姐姐的身邊。
我看著姐姐嫻熟且小心翼翼的把素菜湯端上了桌後,看到桌子上麵還有兩樣些許的葷菜和麵包片,我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巴巴的看著那些好吃的,姐姐搖搖頭,微笑的從冰箱拿出了牛奶,我急切的遞過去了杯子,接了過來一口喝完了,舌頭還舔了舔嘴唇。
我拿起了麵包片,給自己摸了果醬後,一把奪過姐姐手上的麵包片摸了醬,可是因為有點燙的緣故,手又沒捏好的搞得麵包片掉在了地上,姐姐低下身子緩緩地撿起麵包片,我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低下頭很不好意思。
姐姐從容的微笑和慈祥美麗的麵容讓我更加羞愧,姐姐撿起麵包後對我說道:“謝謝小娜子幫忙摸醬,那麼我要開動咯。”我正想攔下姐姐吃那塊麵包片,可是姐姐已經咬了口並咀嚼著,我羞愧地撓了撓頭:“對不起,姐姐。我不應該這麼不小心地將你的麵包片給掉在了地板上…對,對不起,嗚…”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最後幾個字我是幾近哭聲的。姐姐一把走了過來地摸摸我的頭,安慰著我:“沒事兒的,地板上麵又不髒,掉了還可以撿起來吃不是嗎,姐姐並沒有怪小娜子啊,是不是?來,我們趕緊吃,吃完了姐姐還要出去幹活,才能給娜子買好吃的對吧?”我濕潤的眼眶偷偷的看向她,她對我依舊微笑地點了點頭,我才直起身子手一顫一顫的捏起了一塊麵包片,沒有摸醬的直接塞進了嘴,可我還是止不住我的淚水。
我的確對不起姐姐,比我長3歲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早苗雅美,從小便遭到繼母的非人待遇,小時候的成長經曆可謂是她的噩夢,每當回想起來我都覺得很對不起姐姐,她保護我,吃的留給我,攢的錢給我買新衣服,自己卻穿的洗的發白的始終一套的衣服和褲子。我甚至每當夜裏都可以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姐姐輕微的抽泣聲和哭聲,我也會常常淚流兩行。
現在長大了她自己這瘦弱的身子擔負起了我的生活和成長。我們家不富有而且很窮,父親早苗直崎因為公司上的不如意和股市的虧空一貧如洗,在家裏整日不誤正業的消沉喝悶酒,母親受不了這樣的日子離開了他,他便始終墮落在了借酒消愁的生活當中…姐姐為了這個家庭和幫父親還債,17歲的她便到十站外的小鎮裏幫忙送快遞和外賣,有時很晚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哪怕是我給她打洗腳水的那兩分鍾幾乎可以看到她靠在椅子上麵睡著了,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次的早餐我沒吃多少便不餓了,姐姐決定送我去學校,我的學校就在附近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裏,學校不大,但是學費還挺貴,這一切也是姐姐所支付,多麼渴望讀書學習的她卻把這機會讓給了我,在鄉間走了好一會,看著金黃的麥田和農民們耕種的情形,姐姐牽著我的手一直到了巴掌大的操場上,操場後麵的第二間平房便是我的教室了。姐姐目送著我進去,我回頭看了看她,她便微笑的衝我招了招手,我點了點頭後走了進去,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偷偷的從側邊的窗戶看著姐姐的身影,一想到她從現在的上午8點又得工作到淩晨深夜,我不知不覺的又埋下了頭抽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