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她就是神醫穀的人……”
“對,如果真是如此,那上一批的疫苗誰一定就是楚神醫送去的樣品!”
“就是,這天花便是幾十年的禦醫也醫治不了,看她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想出醫治的法子了,一定是盜了楚神醫研製的疫苗!”
……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所謂真相,隻在口舌之間。
莫失語沒想到對方顛倒黑白的水平這麼高,怒極反笑,拿起筷子敲了敲碗,吸引了眾人的眼光才慢悠悠道:“學醫,天賦比努力更重要,既然你們說的那位楚神醫那麼厲害,不如讓他出來當麵講清楚唄。”
“好。”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冒出來,借著眾人散開讓出一條道來,門口走進來三人,最前麵的是一個清瘦的老頭,身邊扶著他的是一個年輕男子,正是楚文玉。
呂西財看到幾人,連忙上去行了禮,一臉諂媚得看著那老頭道:“楚神醫,您終於來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隻要能夠揭穿這兩人的真麵目,一切都是值得的。”
老頭正是楚仙昆,看著呂西財一臉奴才的樣子,心裏嗤笑一聲,麵上卻一臉慈祥道:“放心吧,你此次是為了天下蒼生而蒙冤,是非黑白自在人心,我會讓他們還你一個公道的。”
看兩人一副光偉正的樣子,口口聲聲都是為了懲惡揚善的姿態,若不是清楚知道那疫苗方子是自己寫的,絕對沒有假冒的可能,莫失語都要懷疑自己是偷人藥方的惡徒了。
“諸位,小生楚文玉,這位是家父楚仙昆。”楚文玉對著眾人行了禮,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印象分不低:“家父隱居多年,今日來此為並非為名利,而是顧念天下蒼生,不忍被假藥方所害,還望眾人主持公道。”
這話說得好像情真意切,其實內涵便是隱射詡依白和莫失語以權壓人,想要眾人合起來反對,不得不說這種先站隊的法子的確好用,當下便有不少人出聲,表示會支持兩人將正義堅持到底之類的。
這一切早就在預料之中,對方的底細詡依白早就查清楚了,此時看楚文玉一臉偽君子的樣子,忍不住嗤笑道:“楚公子不是薩拉亞的人麼,還以為是靠臉吃飯的,沒想到有一位神醫父親啊。”
“白公子是想說我身份低賤麼?”楚文玉一臉隱忍委屈的樣子,還故作堅強看著詡依白,朗聲道:“我承認我的確是受了薩拉亞的支助,可並非公子以為的那般不堪,她不僅支助我讀書,更支助我父親研製藥物,隻是看中我們本身的潛力而已。為此她也頗受誤解,可卻不為所動仍舊堅持下來,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藥方,公子聽聞的那些,不過是世人以訛傳訛的汙蔑而已。”
自古真相被人厭,總是套路得人心。比起攀龍附鳳圈養男寵之類,這種才子佳人的劇本,才是人人喜歡的,此時聽了楚文玉的話,不少人都是一臉震驚問道:“公子所言屬實?”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醫者天花的藥方,便是證明。”
“的確的確!”
“想不到啊,我們身為禦醫,比之有愧啊!”
“……”
眾人本就期盼著楚仙昆的藥方救命,對於楚文玉的身份還有些介懷,可此刻聽信了楚文玉的話,隻覺得對方品性高潔,自然就向著這兩人了。天時地利人和,最起碼人和這一項楚文玉是搶先了。
“一群忘恩負義的蠢貨。”莫失語撇嘴,抬頭看著詡依白一臉不爽道:“早知道第一批疫苗我給院子裏的大黃用,也比給他們用好,吃著我們的飯還要砸我們的鍋,呸!”
“你這不是咒大黃麼,它好好地沒有被傳染,要什麼疫苗嘛。”大黃是醫館後院養著看門的狗,莫失語無聊的時候喜歡去逗它玩,詡依白伸手在莫失語背上順了順氣,探過頭到耳邊輕聲道:“別生氣,要不要我先打他們一頓?”
“別鬧。”莫失語無語得白了一眼,心裏的不爽也淡去了,冷眼看著走過來的楚仙昆,笑嘻嘻道:“原來您就是楚神醫啊,聽說您也是從神醫穀出來的,想不到在這裏還能遇到同門,真是巧呢。”
扶著楚仙昆的楚文玉,看莫失語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笑嘻嘻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將幾人放在眼裏,心裏頓時有些不快,一臉正色道:“論輩份,我父親也是你的長輩,莫姑娘這般輕浮得打招呼,似乎不合禮數吧。”
“哦,神醫穀的規矩,你不提我都忘了呢。”莫失語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伸手在袖子裏麵掏了掏,然後猛地拿出了神醫令在楚仙昆麵前晃了晃,一本正經道:“這東西你應該認識吧,我可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穀主,你身為神醫穀弟子,看到我是不是要跪下行個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