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是你自己把手伸過來的。”莫失語扶額，指了指自己腦袋的位置，無奈道：“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對於自己的病情，樓戲水自然不是毫無所覺，隻不過關於變聲其他性格時候發生的事情，她自己根本記不清楚，隻能通過眼前的一些線索推斷，不由皺眉道：“他又出現了？”
“不止他，還有他。”莫失語起身，揉了揉胳膊，隻覺得心累無比。雖然眼前的人性格惡劣作惡多端，可是現在看著樓戲水一臉沉默的樣子，突然覺得挺同情的。
按照心理學的理論來說，除了一些遺傳學的基因問題之外，人格分裂一般都是因為心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為了自我保護才會形成的，而樓戲水有三個人格，可想而知他有多麼不堪的經曆。
看著自己手上包紮好的傷口，雖然肉體上已經不疼了，可是心上的隱痛卻不能退卻，樓戲水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既然你是神醫，那本座的病症你可有辦法醫治？”
“人格分裂症算是精神病的範疇，我對這一塊研究並不深，而且你的情況有點嚴重，我雖然可以用藥物幫你控製，但是治療最好的辦法是通過長時間的心理幹預和輔導，靠著藥物隻能緩解並不可能根治……”
“給本座配藥。”樓戲水打斷莫失語的話，強勢道：“壓製他們。”
人格分裂涉及到心理學的範疇，而且每一個患者情況不同治療辦法也不同，根本沒有有效快速的治愈捷徑，莫失語不認同道：“壓製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濫用藥物反而會適得其反，最好的辦法是，你接受他們，和諧共存。”
“你是要本座接受自己是個瘋子的事實麼？”樓戲水冷哼一聲，他絕不認同那種下賤的戲子性格和懦弱的孩童性格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仰著頭看著莫失語一臉霸氣道：“配藥，或者死。”
看樓戲水一臉霸道總裁的熊樣，這種台詞根本隻想讓人笑好麼，不過看著對方眼底的堅持，莫失語與其對視幾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無奈道：“你不要忘記了我可是被你強迫綁架來的，你不怕我下毒？”
“你不會。”
“為什麼？”
“因為……”樓戲水欺身上前，取下金狐麵具湊到莫失語麵前，微微眯眼極其嫵媚得一笑，眼神如水光流轉一般呢喃含情：“我長了一張和詡依白一樣的臉，你不舍得。”
莫失語沉默幾秒，然後不得不說，自己居然無力反駁！
“那個，你家主子又犯病了。”莫失語招招手，對著火璃揮著爾康手。
火璃不為所動，一本正經道：“主子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嗬嗬。”莫失語看著樓戲水已經開始伸手撓自己的腰，簡直欲哭無淚，這貨的確是……不會對自己怎麼樣，雖然自己的貞操是不用擔心，但是自己的節操很危險啊！
比起潔癖總裁模式和可憐正太模式，妖豔賤貨模式才是最可怕的有木有！
好在比起潔癖總裁的堅決不準人觸碰，還有可憐正太的自我厭惡情緒難以平靜，妖豔賤貨模式的樓戲水雖然粘粘糊糊喜歡動手動腳的，但是卻是最配合治療的一個。
等莫失語給他紮針之後，這貨終於老實了。
精神分裂即便是現代，也沒有特別好的治療方式，主要需要長時間的心理幹預和輔導，更需要患者本身對自己身份的認同，藥物主要是其鎮定的作用，讓患者不至於因為情緒起伏過大而加重病情。
躺在榻上，感覺自己身體漸漸舒緩下來，隱隱作痛的頭也舒服了許多，樓戲水有些半睡半醒，看著一旁一臉安靜得配藥的莫失語，突然開口問道：“你不怕本座？”
“怕啊！”莫失語瞪大眼看著他，一臉理所當然：“間歇性深井冰都是免死金牌，你這種更是了，正常人哪有不怕的。”
“……本座看不出來。”樓戲水閉上眼，暗花樓根本就是人間煉獄，而為了爬上這個位置，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已經不記得有多少，而自己見過太多懼怕的眼神，那些人甚至連與自己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見樓戲水已經平靜下來，潔癖總裁模式倒是很適合談心，莫失語將手裏研磨的藥小心得裝進罐子裏，拿過旁邊的一塊藥材開始切片，頭也不抬道：“因為比起我怕你，你更怕我。”
“本座怕你什麼？”
“怕我不給你治病啊！”莫失語得意抬頭，晃了晃手裏的切片的刀：“敢欺負我，我就讓你一輩子都隻能蹲著尿尿！”
雖然裝作凶巴巴的，但是樓戲水也知道，她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以莫失語的本事，如果她不願意，即便是自己將她抓來，也沒辦法逼迫她什麼。
要知道她曾經可是被抓到大理院拷打過的，那種地方即便是七尺大漢進去，一套刑具用下來都要哭著求饒，可她卻還調戲了拷問她的太監，可見是塊硬骨頭，哪裏是自己嚇一嚇就會聽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