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隻見殷嬈嘴角流下一道黑血,眼一閉便軟了下去,直直倒在了隆裕懷裏。
“殷嬈!殷嬈!到底怎麼回事!”隆裕伸手,感覺殷嬈的脈搏已經快要感覺不到,頓時整個人腦袋充血,抱起她便大吼道:“來人!快來人!給本王叫禦醫!馬上叫來!”
不得不說,不管是誰遇到話說一半便死翹翹這種事,都要火的。
好在之前莫失語質疑了隆裕的播種能力之後,皇後便特意撥了一個禦醫常駐在煜王府裏麵給他調理身體,因此很快便趕過來給殷嬈診治,雖然是服用了烈性毒藥,但好在發現及時,還能搶救一下。
而屋外,隆裕卻是大發雷霆,將伺候殷嬈的丫鬟小廝全都叫到了一起,嘩嘩啦啦跪了一地,畢竟殷嬈沒理由突然就鬧自殺,親眼看著美人差點死在自己麵前的隆裕此時已經陷入偏執,定是要審問個原因出來。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膽大包天,惹得殷姬要以死明誌!”隆裕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濺了一地一片狼藉,盯著伺候殷嬈的貼身丫鬟,語氣森森仿若要吃人一般。
那丫鬟哆哆嗦嗦嚇得直抖,知曉此次事情是鬧大了,卻是半個字也沒敢吭聲,隻偷偷偏頭去看一旁的另一個小廝,那小廝是專門給殷嬈跑腿的,此時也是滿頭大汗緊張不已。
“賤婢,本王問你話,你看他人做甚,既然連誰是你的主子都分不清楚,留著你又有何用,給本王拖出去打五十大棍!”隆裕見此頓時火冒三丈,居然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敢忤逆自己。
那丫鬟嚇得臉色一白,頓時後悔不已,可想要張口解釋的時候,已經有人上來拿著毛巾堵了她的嘴,直接拖下去在門外直接打起來,剛開始還能聽到悶哼,十下之後便沒了聲音,隻有啪啪打板子的聲音。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鬟,身子骨哪裏受得住棍刑,不到十下便已經斷了氣。可規矩就是規矩,主子說打五十棍,便是人死了,這數量還是要打到的。
見到死了人,屋子裏的人全都嚇得如冬天的鵪鶉一般,隆裕冷笑一聲,看著之前跪在那丫鬟身邊的小廝道:“你來說是怎麼回事,本王可警告你,現在本王讓說的時候不肯說,那就永遠不用說了!”
“王爺,奴才說!奴才說!”那小廝一聽趕緊狠狠磕著頭,滿頭大汗大喊著道:“殷姬夫人是聽說皇後娘娘不喜她,要,要殺她……擔心因為若是皇後娘娘動手,會讓您與皇後娘娘之間因她有嫌隙,才,才會自盡的……”
隆裕聞言一愣,皺眉喝道:“這些是誰傳出的謠言,母後怎麼會要殺她!”
“是,是官府的消息……”小廝知道,自己這話即便是真的,也是詆毀皇後名譽的死罪,可若是不說直接惹怒煜王殿下也是死,還會死的特別慘,索性便將前因後果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那嬤嬤傳遞消息的驛站是官府的,除了日常的信箋之外,私下都會接一些大戶人家的密信,走的是官道又處處有官差護衛,即便是沿途的山賊劫匪也不會膽大到啃這塊硬骨頭,保密性和安全性的確是很好的。
隻是事無絕對,這驛站今日被被人舉報驛官私下傳送通敵的信箋,泄露各種機密之類的,這問題自然就大了。那驛站是城裏官府手下的,蛇鼠一窩自然不會讓官府去查,刑部便直接調了一隊守城的禁衛軍來了個突擊檢查。
最後通敵的信箋沒查到,倒是查出不少皇城官員勾結下級官員的書信來往以及一些緋聞,而其中最勁爆的一封,便是那封給江寧府尹的密信,讓他去處理掉煜王殿下的寵妾殷嬈。
這信箋並未署名,而且要殺的隻是煜王的寵妾而不是煜王,更像是妻妾之間爭風吃醋狠下殺手的事情,可偏偏信是送到江寧府尹的,而江寧府尹可是皇後娘娘的二哥,其中的信息量顯然就很大了。
皇家的事情向來都是渾水,當時查案的是禁衛軍的人是武家的親信,帶隊的將士一看事情不妙便壓下了此事,趕緊偷偷將那信箋和令牌收了起來,因為是關係到煜王殿下,便讓人送到了煜王府。
而煜王此時因為心情不爽,正在美人鄉裏麵風流快活呢,禁衛軍的人送來東西之後便匆匆離去,隻說是給煜王殿下的並未過多解釋。
府裏的丫鬟小廝,平日為了討好主子,其實都會偷偷查看煜王殿下的東西,以便盡早知道消息去給自己主子報信。今日也一樣,那信箋上麵並沒有官府標誌屬於私信,丫鬟隻當是送的無傷大雅的信箋,一時好奇便偷偷打開看了看。
後麵的事情也就不用解釋了,殷嬈又不傻,看了那令牌便猜出了大概,才出了自殺這個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