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將火爐搬過來?”詡依白感覺薑遜全身冰涼,拿著毛巾想要摩擦關節。
“不行。”莫失語見狀搖頭,將自己的外袍也脫了裹在薑遜身上,阻止道:“他現在已經屬於四度凍傷,絕對不能靠摩擦生熱,更不能用火烤,否則會使傷口糜爛,部分組織損傷,且不易愈合。”
將薑遜裹好了,感覺他的體溫穩定了一些,隻是人還是昏迷著。兩人現在都穿著褻衣,不過也都沒心情去計較這些,莫失語又探了探薑遜的脈搏:“這些隻是急救措施,他需要泡一下熱水恢複體溫,我們先出去再說。”
點點頭,事不宜遲,詡依白將薑遜抱起來,兩人快步出了密室。
原本金九姑幾人都等在外麵,堯茽和之前的薑遜出去的時候自然是大怒,和堯茽一樣要揍人,薑遜不敢還手就跑了,金九姑幾人便追了上去,堯茽隻能跟著上前去勸著,幾人便沒了影子。
留下的隻有之前那個弟子,見詡依白和莫失語遲遲沒有上來,想到兩人新婚燕爾的,年少氣盛一觸即發神馬的,各種腦補根本停不下來,自然也就沒有下去叫人,生怕打擾了兩人的好事。
當看到兩人穿著褻衣上來的時候,還在想居然這麼激烈衣冠不整就出來了,還不等他開口,就看到詡依白懷裏抱著的似乎還有一個人,因為被裹著看不清楚臉,但是的確是個人形,頓時就淩亂了。
“穀主他們人呢?”詡依白見那弟子一臉呆滯,冷著臉開口。
弟子瞥了一眼一旁莫失語穿著褻衣,又看了看詡依白的冷臉,趕緊低下頭紅著臉道:“追著師叔去了……”
“先別管這些了,救人要緊。”莫失語拉了拉詡依白,然後扭頭對那弟子道:“你快去找到穀主,就說之前那個並不是薑遜,讓他趕緊將人捉了,具體原因之後再解釋!”
弟子這下子是真呆了,什麼情況?
結果還來不及問,詡依白已經和莫失語抱著人風風火火得走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感覺出了大事的樣子,弟子也不敢遲疑,趕緊跑去找穀主回報去了。
因為常常要煎藥煮藥之類,穀裏的廚房一年四季都是常備著熱水,詡依白抱著薑遜直接闖了進來,莫失語找了個大的做藥浴的桶將裏麵裝了水,試了試水溫差不多三十度的樣子,才將薑遜慢慢放進去。
被兩人闖進來嚇了一跳的廚娘,可看出兩人是要救人,也沒多問,滿頭大汗趕緊又起了大火燒水,看薑遜凍得不輕而水溫卻很低,擔憂得開口道:“要不要多放點熱水,我現在起大火燒水很快,不用節省的!”
“不是為了節省熱水,他現在的情況絕不能用太熱的水,先用三十度左右泡一刻鍾,然後再加一點熱水用四十度左右的熱水恢複。”莫失語去取了一些凍傷的藥膏,遞給一旁幫廚的小廝:“他身上有一些凍傷的地方,我不太方便,麻煩你幫他擦一些藥,另外煮一些薑湯來喂他喝。”
小廝點頭接了藥膏,按照莫失語的吩咐去照顧薑遜,一旁詡依白抬手擦了擦莫失語額頭上的汗,遞過來一杯水安慰道:“他的脈搏已經恢複穩定,應該無礙的,你別太擔心了。”
“我倒是不擔心他,而是擔心那個假扮他的人。”莫失語鬆口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喝了口水,皺眉道:“那人心思縝密,若是我們再晚些時候發現,薑遜要麼凍死,要麼救活也會變成植物人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詡依白此時回想起來,也覺得太過蹊蹺,那個假扮薑遜的人不止有易容的本事,更是膽大心細,連與薑遜十分熟悉的堯茽都騙了過去,也難怪當時自己和莫失語沒能發現異樣了。
“話說,你當時表情就有些不對,是不是一開始就發現了異樣?”
“也算吧。”莫失語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們成親那一日薑遜喝了大量的酒,若如薑遜所說是為了考驗我設計了這個局,他應該當晚便藏在了那密室之中,而酒水隨著汗液排出體外,那密室通風效果並不好,雖然過了兩日,但是密室之中應該會有酒味殘留,可我卻沒有聞到,隻是當時發現薑遜死而複生震撼太大,我也沒太注意這些,所以沒有往那人是假冒的上去想……”
之後的事情也就很簡單了,隻要薑遜沒死,神醫穀的禁令自然就解除了,到時候那假冒之人再隨便找個借口,以薑遜的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神醫穀,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而現在是秋天,存冰的地方要等冬天的時候才會打開使用,到時候發現真正的薑遜也已經是具屍體,而真凶早就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