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堯茽點頭,細想一下緩緩道:“如今看來,她這種之針對你一人的感情反應,似乎與那中了媚術有些相似,不過也有不同,那媚術讓人利用色相誘人相對簡單,而她現在卻是對你十分憎恨。”
說者無心,詡依白一聽卻是一愣,頓時想起鳳舞來。
鳳舞一向對醫藥頗有研究,又十分擅舞,當年為學藝的確曾拜過一位年邁的西域舞娘為師,若是她知曉了這種秘法而加以改進也不奇怪,至於為何會用在了莫失語身上,唯一想到的人便是殷嬈了。
“若真是如此,可有辦法醫治?”
“這種媚人之術與毒藥和蠱毒都不一樣,並非是針對人的身體,而是直接對精神下了命令,所以才會導致她隻對你一人改變了態度,若要解開,唯有下令之人才能辦到。”
想到殷嬈,詡依白卻是心裏一沉,殷嬈看似溫和,其實十分決絕的性子,到了如今的地步,便是衝著報複自己與莫失語而來,隻怕是寧死也不會解開此術的,不由得沉聲道:“若是那下令之人不肯了?”
“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人精神上的病症是最難預料的,或許那一天突然就好了,又或許一輩子都要這樣。”薑遜看著詡依白,想到詡依白堅持要娶莫失語,不由得有些同情了。
那下術之人是該多恨,才挖了這麼大個坑把詡依白給埋了,還是一輩子。
莫失語張了張嘴正要笑,可看到詡依白眼底的落寞,卻又覺得心裏堵得難受,她腦子很清醒,清醒到能夠真切得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是深愛自己的,可感情上卻覺得這個人是仇人,自己很討厭他。
“唔!”腦袋一團漿糊頭痛欲裂,感覺自己變成兩個人在腦子裏打架,可是卻總是聽不清楚吵看什麼,隻覺得心煩意亂痛苦不堪,莫失語幹脆直接就拿著腦袋磕到了地上,疼得悶哼一聲麵目扭曲。
詡依白趕緊上去,將莫失語抱起來,不顧莫失語的掙紮,看了看她頭上鼓起來的大包,伸手輕輕揉了一下笑得格外溫柔:“就算你把自己弄得破了相,我一定會娶你的,你就死心吧。”
“我會殺了你的!”莫失語紅著眼,看著抱著自己一臉寵愛的詡依白,心裏更是覺得酸澀得難受,頭疼欲裂大喘氣道:“詡依白,你若是娶我,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對於莫失語的威脅,詡依白麵目沉靜毫不在意,伸手輕輕撫摸著莫失語的臉頰,目光如月光一般纏綿:“這條命本就是你救回來的,你要拿回去也可以……隻要你是莫失語。”
莫失語一下子也無話可說了,她理智上很清楚,也有分辨思考的能力,如果真如詡依白所言兩人情深如此,若自己真的是詡依白口中的那個莫失語,隻怕是絕不會傷害他半分的。
明明理智也在,明明記憶也在,可唯獨少了眼前這個人的一切,唯獨少了曾經的那一份愛戀,所以自己現在是莫失語,可卻不是詡依白的莫失語。
隻是詡依白不在乎,所以反對無效。三日轉瞬而過,婚期如期而至。
雙十一,光棍節。
當初莫失語選擇定這一日為婚期的時候,就衝著不過光棍節去的,畢竟在之前自己的雙十一就是剁手節,精神上被虐狗錢包還要大出血,簡直不能再慘,而如今,她終於可以脫光了。
鑼鼓喧喧,大紅花轎,因為打定主意要來神醫穀成婚,因此一切成婚的物件該有的一件沒少,全都花大力氣搬了過來,隻不過畢竟在神醫穀的地盤,並不方便邀請人來赴宴,便直接讓綺夢閣開了醉花池設宴,另外宴請賓客。
於是黃龍城的人都知道綺夢閣的閣主成親了,卻沒有人知道在哪裏成親,這樣看不到新娘新郎的奇葩婚禮,估計也隻有詡依白幹得出來,一下子又是引得各種流言蜚語亂飛了。
不過神醫穀卻不像市井小民一般熱衷八卦,這裏住著的大都是隱居的老頭子老婆子之類,雖然也有學徒和小廝丫鬟之類,不過畢竟是學醫的,一向講究的便是低調裝逼,因此向來十分冷情。
而詡依白直接借用了堯茽的院子,大紅綢子紮得到處都是,種著藥草的花圃被一盆盆開得豔麗的牡丹百合之類包圍,整個畫風頓時就變了,更不提鑼鼓鞭炮,簡直熱鬧到爆炸。
但凡路過的,都被熱情請去吃流水席,各種山珍海味接連不息端上來,不僅不用隨份子還能拿一味珍稀草藥做禮物,倒是引得穀裏的人都來湊熱鬧,倒是顯得氛圍十分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