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得不到寧願殺了,這股狠勁倒是真像自己。
對於皇上的疑問,煜王低頭一看心中又是一沉,果然地上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莫失語的屍體,聯想到皇上出現的時機如此巧合,隻怕是剛才一片混亂之中,有人動了手腳將屍體處理了。
但凡定罪都是要講證據的,而看皇上的樣子明顯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看樣子就是要包庇詡依白了,想到這麼多年來皇上對自己的諸多不滿,卻對詡依白的處處包容,心中頓時滿是憎恨。
隻是若要放過詡依白,煜王自然是不甘心,既然皇上不會將人交給自己私下處理,那也不能就這樣將人給皇上帶走,強忍著怒意咬牙道:“父皇,他毒殺兒臣的愛妾,今日來客皆能作證,若是那杯毒酒是兒臣喝了,豈不是已經喪命,此案理應交給大理院審查!”
“這一切不過是你的假設,成大事者,須有大量,怎麼總糾纏這些未發生的猜想?再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死了便死了,為這點小事鬧到大理院,豈不是讓天下人都看了皇家的笑話。”
見皇上說的輕鬆,句句都在幫詡依白開脫,煜王再也壓抑不住眼中的恨意,咬牙冷笑道:“兒臣身為皇子,如今不過是在自家宅院裏,依法審問一個犯了罪的賤民,有何可笑話的!”
“若他隻是平民自然無妨,但他不是。”皇上看到煜王眼中的恨意,更加篤定煜王已經知道了詡依白的真實身份,麵色一冷開口道:“實際上,他是朕的皇子,亦是你的皇弟!”
話音一落,眾人都是一愣,金口玉言,皇上說的話自然不用懷疑,可是內容卻是太勁爆了一些。唯有詡依白抬眼看了一眼皇上,但卻沒有出聲反駁,隻是麵無表情扭過頭去,看似十分不愉。
比起周圍人的吃驚,煜王卻是整個人如遭雷擊,根本沒想到皇上會當眾公開詡依白的身份,要知道這可是有損皇家體麵的事情,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保住詡依白而已,也更加意識到了皇上的偏心。
之前詡依白因為身體原因注定與皇位無緣,皇上卻還是讓人暗中處處照顧,更是不死心一直不肯立太子,如今詡依白身體恢複,皇上自然是急不可耐得想要將他認回。
若不是之前因為詡依白的性子對皇上十分冷淡,隻怕也不會拖到現在,而皇上亦是看中了這個時機知道詡依白不會拒絕,鬧到最後,詡依白與皇上都得償所願,卻是自己像個小醜一般被耍了。
“哈哈哈,父皇您可真是疼愛子女的好父皇!”煜王大笑幾聲,看著皇上麵目扭曲道:“之前兒臣不過是看中一個歌姬強要了回來,您便罰兒臣十鞭更要閉門思過一月,而如今他殺了人,您卻要兒臣兄友弟恭既往不咎,何其可笑!”
被煜王點破,皇上臉色頓時也有點不好看,黑著臉道:“你們都是朕的骨肉,你自小養在朕身邊,亦有你母後疼愛,自然是要嚴加教導。他自幼飄零在外受了許多苦,如今多照顧一些,何錯之有?”
“對,是沒有錯。”煜王一臉悵然,惡狠狠看了一眼一旁的詡依白,一字一句道:“既然父皇如此疼愛你,今日之事皇兄便不予計較,反正那小妾也已經死了,咱們誰也得不到,挺好,哈哈哈!”
說完,煜王也不再客套,轉身便離開了。
煜王的人跟著離開,皇上帶來的人也見勢全都退了出去,隻剩皇上和詡依白對立在院中,雖然剛剛承了皇上的一個大人情,可詡依白卻依舊麵無表情,冷眼看了皇上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站住!”皇上黑著臉開口,口氣無奈開口道:“回來吧。”
“皇上要我回哪裏?”
“回宮,朕會擇日將你記入皇家族譜,給你堂堂正正的身份!”
“我如今的身份,也並不覺低賤。”
皇上看詡依白皺眉,知曉此人是強迫不了的,便放軟了口氣道:“你的身份已經瞞不住了,我的身份也是每況愈下,如今多少人虎視眈眈,你以為躲在綺夢閣便能躲開這一場爭鬥麼?”
“嗬嗬,我從未想過去躲,就看誰敢來!”
“即便你不怕,可你也要想想你身邊之人,今日之事難道你還看不透麼,莫失語不過是被殃及無辜罷了。如今局勢遠比你想得複雜得多,普天之下,唯有朕有能力護你周全!”
詡依白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確不錯,隻可惜這份好更多的不過是彌補當初的遺憾而已。
“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沒能護我母親周全?”詡依白冷淡丟下一句,再也不看對方一眼,轉身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