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劍氣帶起的氣流亂衝著,帶著許多沙粒和塵埃迎麵襲來。蘇醒肩膀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雖然行動的時候還是時常會有痛感,但已無關緊要。現在蘇醒的小腹也開始流血了——剛剛那道劍氣朝著蘇醒衝過來之後,在他腹部橫衝直撞,一下子就震碎了蘇醒的糖果鎧甲一角,並且霸道無匹的攪了攪蘇醒的腹部,這才不甘心的逐漸散去。
麵部一些小的傷痕更是數不勝數,蘇醒微微舔了舔嘴角,發現自己嘴唇都開始滲出鮮血來了,在戰場上並非隻有敵人會傷害你,同時還有地形地勢,場上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在某些時候也有可能變成傷人的利器,比如狂風卷起的沙塵。
破曉落地,雙腳輕輕震了一下,他落地的距離有點高,將他的血條又震得短了一截,僅存的血條搖搖欲墜,如果蘇醒有機會能再攻擊個4,5次的話,就有希望擊敗破曉。
可能嗎?蘇醒心中疑問自己,隨後迅速否決:不可能。就連攻擊一次不受到反擊都很夠嗆,又怎麼談4,5次呢?
但是墜天劍舞或許能做到……
蘇醒看了一眼天空,搖了搖頭。這一帶的竹林在剛剛蘇醒和破曉的戰鬥之中全都被破壞掉了,想要修複的話需要等一段時間。更何況就算竹子全部沒有倒下,破曉也不可能看著蘇醒上樹再跳下來,發動那奇跡一般的劍技。
然後蘇醒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種方法,他抬起自己握著劍都忍不住顫抖的雙手,有些懷疑:這雙手真的能完成這被視作是不可能的使命嗎?
這種時候,放手一搏吧,用好或者用不好都是死,小醜在一邊閉目養神,但是蘇醒覺得他似乎還是有在看的。小醜的存在如同一根巨大的魚刺卡在蘇醒的脖頸裏麵,作為這次敵軍的頭領,蘇醒很正常的掃描不出來他的數據。但是無論小醜有多麼弱,麵對蘇醒這種低了好幾個檔次的對手,一劍秒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好好,夠了夠了,這種事情等到破曉陣亡之後再考慮吧。
蘇醒深深吸了口氣,聚精會神,看著迎麵衝了過來的破曉。
“衝劍……斬舞。”他壓低了聲音,看著破曉迅速掠近的身影,眼神無喜無悲,他不斷的揮舞著劍,似乎在進行某種嚐試。
可是破曉已經近在麵前,他伸出了那柄大劍,劍鋒就要接觸到蘇醒了,但是蘇醒卻還在那邊揮舞著木生劍比劃著什麼。
“再見了,暗夜之子!”破曉搖搖頭,準備見證自己親手劃下這場戰鬥結局的一幕。
“該說再見的是你。”蘇醒忽然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明明是險象環生之局,而他卻還是笑得如此自信:“祈禱完了嗎?主可不喜歡那些不信任他的孩子。如果你祈禱完了的話……那就,死吧!哈哈哈哈哈!”
蘇醒雙指緊扣木生劍,張狂的笑聲就連小醜麵具下那張臉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抄起木生劍,在空中旋轉兩周,輕飄飄的就朝著迎麵高速衝過來的破曉打出。
破曉忽然睜大了眼睛,他的眼前一片眼花繚亂,仿佛一瞬間有無數道劍影在他前麵跳舞,破曉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全身皮膚表麵不斷迅速裂開的皮膚,血花一團一團的爆發出來,把他整個人都給染成了一個血人。
“不是墜天劍舞嗎……”破曉抬頭,忽然感覺到手掌被人給握住了。蘇醒趁著破曉走神的一瞬間搶奪對方兵器的控製權,然後輕輕一推,那把看起來就很重的大劍一下子被甩了出去,狠狠砸在一堆剛剛生長出來的嫩竹子堆裏。
破曉雙手沒有武器,隻能看著蘇醒咧開嘴角將木生劍扛在肩上,他感覺到自己在飛退,也許是被蘇醒給砍飛了吧。同時體內也傳來陣陣的虛弱,他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血條,不知何時早已歸零。破曉忽然感覺到他身後的陽光有些熾熱,似乎完全在附和著眼前這個逐漸明亮起來的身影夾擊自己。
蘇醒眯了眯眼睛,輕輕抬起一隻手放在眼睛上麵遮擋陽光。他狠狠的將木生劍擲入地麵,整個人身體微微傾斜,微笑著伸出一隻手指頭指著破曉。
“舊時代的遺產已經漸行漸遠,化為永恒的沙礫。而新時代的號角此刻也早已吹響,全新的劍士會完全繼承舊時代的精神,並在這條沒有盡頭的道路上跨出更遠的距離。”
好中二啊,蘇醒想,但是沒辦法,他本來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嘛。現在,那個原本已經消失了的,屬於他的時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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