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吵鬧的警報聲打破了人群的議論,人們紛紛朝著警報聲望去,遠處的救護車駛來停靠在人群旁,從車上跳下五個護士抬著擔架向躺在血泊中的年輕女子跑去,眾人獎狀便各自朝後退讓一步空出一個缺口。
年輕女子被醫生抬上擔架後便因失血過多昏厥了過去,這時一顆核桃般大小的月餅從她沾滿血漬的手中滑落下來,掉在了血泊之中濺起了血滴,頓時空氣之中彌漫著血腥味!秋風蕭瑟,這一幕不免讓人又添了幾分寒意。
張嶽山接到醫院通知整個人都蒙了,急忙趕到了醫院不顧保安的阻攔發瘋似的衝進重症監護室後,看著躺在床上插著呼吸管的妻子,手腳上裹著厚厚的一層白色繃帶,他轉身趴向身後的牆壁,雙手重重的砸向牆壁“砰砰砰!”。
張嶽山靠著牆壁癱坐下來,雙手胡亂抓著頭發身體顫抖著,腦中不斷浮現起清晨陳雪揮著纖細潔白的手,麵目清秀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嶽山在外麵別喝太多,我和兒子在家等你,晚上早點回家,”此刻陳雪的聲音不斷在他腦海中重複一遍又一遍,張嶽山眉頭緊皺,臉扭曲著露出痛苦的表情。
房內的醫生投來惋惜的目光,便紛紛走出病房輕輕帶上了門,留下他一人癱坐在地上掙紮著。
一小時後張嶽山走出了病房,臉上似乎多了幾道皺紋,整個人仿佛一下蒼老了許多,目光呆滯。
遠處一位醫護人員迎麵走來遞了幾張a4紙,他雙手顫抖著接過醫生遞給他的手術繳費單,雙眼發直的看向上麵的數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回蕩在寂靜的走廊之上!。
張嶽山手中攥著這張無比“沉重!”的繳費單,低慫著頭跪在燈光昏暗的走廊裏,腦中回憶起平日裏與陳雪的點點滴滴。
陳雪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小巧,陳家人口中聰明乖巧的女兒,外人眼裏的美人胚子。然而當年,陳雪不顧父親陳萬國給她定下的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憤然離家出走!。
當初,陳雪心中無數次幻想著,去開口拒絕父母應下的這門親事,可每次,可每次鼓起勇氣走到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父母麵前,陳雪便想起他們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細心照料。平日裏陳萬國最寵愛陳雪,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給她這唯一的一個孩子,這些年她在陳家的嗬護下健康快樂的一點一點長大,回憶起點點滴滴陳雪便又再次把將要說出口的話!吞咽到了肚子裏。
離舉辦婚禮之日還有一天。
一縷溫暖的陽光照進窗內,落在了她小巧精致的臉上,陳雪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人群。
二三十個人在別墅院中草坪上忙碌著,每個人都分工明確,井然有序的布置著明日婚禮現場。
一條二十多米長的地毯延伸向別墅大門外,地毯兩旁放置著一樁樁用千枝玫瑰拚湊成的花台,足足放置了二十餘台,整齊排列在鮮紅地毯兩旁。
院中擺放著十多張紅木圓桌,陳家的傭人給它們鋪上了潔白的桌布,擺上印著蓮花圖案的餐盤,餐盤兩旁放置著銀光閃爍的刀叉。
一女傭人拿起手中托盤上晶瑩透明的高腳杯,正要放向桌麵,杯子卻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女傭人嚇的尖叫一聲“啊!”。眾人聞聲停下手中的事,紛紛扭頭看向那隻摔的粉碎的高腳杯。女傭人楞了片刻,便立刻蹲下身撿起破碎的玻璃,一片、兩片、三片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六十歲大小,濃眉大眼麵帶怒色的老者瞪著女傭人吼道:“怎麼回事!!”女傭人嚇的蹲坐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地麵向後挪動著瘦小的身體低著頭:“對不起管家,我馬上收拾幹淨”。
管家扭過頭去看向人群大聲嗬斥;“明天就是大小姐的婚禮,都給我手腳利索些,要是再出了什麼岔子,拿你們試問!!”。眾人見狀立刻動了起來,繼續著剛才未做完的事。
傍晚,陳家別墅,兩百平米的客廳內稀鬆站著一些年齡各異男男女女互相聊著家常,一張十餘米長的紅木餐桌旁,也已是坐滿了穿著富麗堂皇的男女。些便是陳家內親,他們早已提前幾日趕到陳家為這場婚禮出人出力,餐桌龍頭之上端坐著陳萬國,與餐桌上的眾人交談著明日婚禮的流程,還斷斷續續有人前來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