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悅遲疑的看了何蕭一眼,見他沉默著,然後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這件事很奇怪,你想想,這裏是醫院,平時人來人往的,而且你也知道,張院長對醫院有多麼的重視,這小池塘從建造出來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問題。”
沈之悅來醫院的時間早,她記得很清楚,之前醫院在裝修的時候,從環境的美觀角度考慮,然後就建造了這樣一個小池塘,但醫院這種地方,畢竟還是需要注意環境衛生的,所以在建造的時候,張院長也是花了大價錢在池塘的底部鋪建了水磨石的地板,並且從外地引進了水源清理循環係統。
這小池塘從建造好的那一天開始,每天都是由專人來進行打理的,盡管是人員這麼人來人往的地方,水質卻一直非常的幹淨,並且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的問題,況且,就是為了怕衍生出寄生蟲之類的東西,池塘的周圍也沒有弄盆景什麼的,反倒是建成了音樂噴泉的樣子,周圍打上燈光,倒也是成了嶺南醫院的一道獨特風景線。
隻不過,醫院畢竟是醫院,音樂噴泉實在是太吵鬧了,所以也隻是會在固定的場合和節日會使用,平常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小池塘一樣。
時間一長,剛過來的人不知道裏麵的玄機,也就這麼跟著叫開了。
“這麼說,的確不應該是這裏除了問題。”何蕭坐在邊上,俯下身子用手掬了一捧水在手心,的確,就像是沈之悅說的,水質非常的幹淨。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有人故意把血蚊放在了這裏。
這種小昆蟲一樣的東西,在短時間之內還不能感覺到生存環境的變化,所以,在剛放出來的時候,確實是具有攻擊性的,但是時間一長,它們本能的就會對陌生的環境發生排斥,這一點,看看那隻被何蕭捉住的那隻血蚊就知道了。
這麼一想,所有的事情都說的通了。
隻是,那個下黑手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何蕭閉上眼睛,一點一點的開始回憶從發現病情到現在的所有片段,突然之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看到的就是沈之悅了然的笑容。
“你知道是誰做的了?”何蕭問道。
“你不也一樣知道了嗎?”沈之悅也學著他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隻不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的,何蕭和沈之悅的腦海中都同時湧現了一個人的名字——阿爾法。
還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兩個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出現了緊急的情況,從那個時候起,何蕭就懷疑他們的身上出現了嚴重的傳染病,但是傳染源卻始終沒有找到。
而阿爾法被借調到醫院的第二天,卻拿著一個占滿了蟲卵的管道,振振有詞的向他解釋這就是血蚊的卵,而這些病人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嚴重的出血熱,就是因為被血蚊給叮咬過了。
並且,在阿爾法來了醫院之後,何蕭是負責看護在加護病房的那十二個病人,而阿爾法和他帶來的那些個西醫卻是負責對那些記者們,還有另外逗留在醫院的人的診治,再後來,就在那些人裏麵爆發了傳染病,並且,發病的速度和死亡
剛開始的時候,似乎是沒有出現問題,可是現在,就算是從自己的血液裏分離出了抗體,那些人恢複的速度也遠遠趕不上加護病房的病人。
之前何蕭還覺得這或許是個人體質的原因,但是知道真相之後再一回想,他真的是恨極了自己的粗心!
“走,快點,我們要去阻止他!”
何蕭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恐怕張立行的身體那麼虛弱,也是阿爾法在其中動了手腳的緣故,不然的話,這麼多的藥品用下去,絕對不可能是現在的樣子!
該死,可恨的是他怎麼到現在才想明白這件事!
沈之悅見狀,也趕緊跟在後麵追了過去,她知道何蕭的脾氣,對於病人一向是眼睛裏揉不得半點兒的沙子,更何況,阿爾法的舉動就是在拿這麼多人的性命開玩笑!以何蕭的脾氣,是絕對不可能這麼放過他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闖進了張立行的病房,就隻看到一個小護士在替他注射藥物。
“阿爾法呢?”何蕭氣急敗壞的問道。
現在阿爾法就是危險人物,有他在一分鍾,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阿爾法教授去加護病房了,對了,他還說要去看看今天來的那位小姐需不需要什麼幫忙。”小護士不明所以的看著氣喘籲籲的何蕭,一五一十的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