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些人也都是如法炮製,好不容易將肚子裏的東西吐空了,何蕭這才抽空看了一眼那最後暈倒的小子:“他暈血,不是中毒。”
“這些人怎麼會中毒的?”宋天成就納悶了,他們中有的人是獄警,甚至還有兩個犯人,要說是他們帶來的東西出了差錯,可為什麼偏偏是這五個人中了毒,其它的人是一點事都沒有?
可要說他們是在別的地方中毒了,為什麼有的是獄警,有的是犯人?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綠豆湯灌下去,肚子裏的東西吐得差不多了,那些人的手腕上,血沫才漸漸的消退,轉而是汩汩的鮮血流淌出來,何蕭看了一眼,手指貼在他們脖子邊的動脈處探查了一下,這才從隨身帶著的針匣子裏弄出一點兒金蟬粉灑在他們的傷口邊緣,頓時,那鮮血就止住了。
“應該沒事了。”何蕭看了看他們的臉色,然後環顧了一圈兒,“桌子上的東西你們都吃了嗎?”
“都吃了,蕭哥,大家幾乎都是吃的一樣的東西。”瘋子為難的看了一眼那一片狼藉,人數這麼多,就算是想查也根本查不出來,更何況,中間他們還共同吃了一些肉,喝了一些酒,這就更加增大了一些難度。
就在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的時候,鯰魚卻上前一步:“蕭哥,這裏的東西有的不是你們帶過來的?”
不是他們帶過來的,何蕭唰的一下子轉過身子:“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你們帶來的酒不多,眼看著就喝完了,後來馮所長就讓幾個警察去他的辦公室搬了一些過來,喏,就是這些酒瓶!”
鯰魚知道這件事牽扯的大,也不敢猶豫,一甩手就從那一堆的酒瓶子裏翻找出了十幾個明顯不同的瓶子,何蕭一一的拿過來在鼻端聞了聞,臉色立即就變了,不多時,他就挑出來五個酒瓶:“這些有毒!”
“不可能啊,這些酒都是有人送給所長的,根本就不會出問題!”老許搖搖頭表示不讚同,更何況這事一整箱的酒,拿過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拆封,怎麼會有人動手腳?
何蕭還想再問,門外忽然一陣警鈴大響,那幾個獄警相互看了一眼,老許上前說道:“何先生,外麵有人過來了,您看現在這樣……”
他們這裏是看守所,出來進去的審查都是非常的嚴密,外麵的人想要進來,都是先要按響警報,隻是現在眼看著就十點多了,怎麼還會有人來?不是太奇怪了嗎?
“你們該幹嘛幹嘛!”何蕭揮了揮手,既然是現在過來,那就說明一定是有緊急情況,若是他們掖著藏著的,不就是在間接的告訴別人這裏有問題嗎?再說了,能到看守所來的人是什麼身份?他們要是不理不睬,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這裏出了事?
老許應了一聲,帶著那些獄警趕緊出去了,剩下何蕭一眾人目光灼灼的圍成一個圈兒。
終於,宋天成打破了沉默:“蕭哥,我怎麼覺得這事這麼奇怪?太不符合常理了!”
偏偏就是馮劍南的那些酒有毒,偏偏隻有五瓶有毒,而且恰好中毒的人中有獄警有犯人,這看似隻是巧合的過程,卻是讓人怎麼都捉摸不透,但是卻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
“奶奶的,要是讓我查出來誰在搞鬼,我非得劈了他不可!”鯰魚性子暴躁,眼看著沒人說話,他又是氣又是急,幹脆一巴掌直接拍在了那張木板臨時搭建的桌子上,頓時,上麵的兩塊木頭應聲而裂,東西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而裏麵一直藏著的那些東西也顯露了出來——竟然是兩箱沒有開箱的啤酒!
這是怎麼回事?事情好像是越加的撲朔迷離,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發現驚的說不出來話,號子間其實就是五張高低床,就連唯一的那張鏽跡斑斑的椅子都是鯰魚不知道從哪裏順過來的,如今,這麼多的人圍在這裏吃東西,倒是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直接就是將一張有些鬆動的床板給拆了下來,這還是號子間裏的某個犯人提議的,看他們熟練的樣子,應該是不止一次的幹這種事情了。
不過,又是誰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兩箱酒藏進了木板裏?這期間難道就沒有任何人發現?還有,他為什麼要藏?這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衝進了何蕭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