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良單手便揪起牛德誌,惡狠狠擲在地上,啐了一口方才站起身來,向石挺躬身道:“大王!依臣之意,這種死硬的敵對份子,留他做甚,明日一早便當眾淩遲,以表明吾等心誌,也可鼓舞士氣,穩固軍心。”他轉頭瞥了一眼桂勇,又道:“還有叛將桂勇,也應當眾斬首,以儆效尤!”
桂勇滿麵乞色,望著石挺,想開口又不敢做聲。石挺看著魏世良道:“魏將軍當真願意死守鄴城,毫無貳誌?”
魏世良滿麵憤慨,大聲道:“臣為國之忠心,天地可鑒!臣願死戰到底,絕不降敵!若誰有異心,臣必第一個殺了他,臣若有貳誌,大王更可隨意殺剮!”
石挺嗯了一聲,連連點頭。桂勇見此不妙,瘋狂磕起頭來,連聲求饒。魏世良斥他,說一切都晚了,隻要心有異誌,就是該死。石挺恍如未聞,眯著眼睛若有所思,麵色被燭光映得忽明忽暗。
站住思索了片刻,石挺衝著門外大聲下令,說沒有他的召喚,任何衛卒不得擅自入內。接著驀然轉身,便朝著案桌處走去,將自己的佩劍一把抄起在手中,繼而倉啷一聲,拔出寶劍,又大步走了過來。見他突然亮出兵刃,廳內氣氛為之一緊。
“何須等到明日?孤現在便親自動手。”
話音方落,石挺手起劍落,刷刷兩聲,便將牛德誌的左右耳,都齊齊削落在地。繼而劍閃寒芒,又將牛德誌撐在地上的左手四根手指,一並斬去。石挺曆年從軍,武技、力量和準頭都是優良,故而揮劍時快準狠,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縱使意誌再為堅強,凡人的肉體之軀,終究抗不過殘酷的利刃加身。牛德誌猶如被電擊一般渾身打起擺子來,蜷縮成球,禁不住慘嚎出聲。
“此人乃是奸細,不可一劍刺死。先給他些許痛楚折磨,稍後再取他性命。魏將軍,去將桂勇按住了,先拿他開刀。”
魏世良大喜應命,忙不迭幾步上前,死死扭住了桂勇,等石挺來處決。眼睜睜看石挺拎著還在滴血的利劍,衝著自己走過來,桂勇拚命掙紮扭動,卻抵不住魏世良力大強橫,被牢牢製住不得動彈,隻能拚命幹嚎求饒,希望能有奇跡絕處逢生,在石挺劍下保得性命。
石挺哪裏管他,目光淩厲,寶劍緊掣在手,兩步趕跨過去,借著去勢,手中劍鋒疾刺而出,桂勇像篩糠般深深埋住腦袋,絕望的閉上了雙目。
隨著一聲慘叫,桂勇覺得渾身一鬆,製住自己的那股大力瞬間消散。他忍不住抬首回望,竟發現是魏世良倒在了血泊之中!
魏世良毫無防備,被一劍從後背到左胸,刺了個透心涼,立時便栽仆在大片血泊中。他竭力想翻轉過身子來,將腦袋扭得不成角度滿麵的不解之色望著石挺,想說話卻隻能嗬嗬地往外噴血。不過片刻,魏世良便往後一仰,大睜著兩眼不明不白地死去。
燭光中,石挺麵色陰冷,雙目中異芒閃爍。他無聲地等了片刻,見魏世良果然是死透了,才毫無表情的從其屍身中拔出劍來,在他衣角處擦拭一番,最後不緊不慢的插回劍鞘。
廳堂內一片詭異的靜寂。不光桂勇,連傷痕累累的牛德誌,也強支起了身子,都無比驚愕地望過來,嗔目結舌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