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沒回過神來,昝有弟已經將手探到了她的前襟處,隻一扯,女人便露出了纖細的肩和柔軟的肌膚,深陷的鎖骨處,線條分明,楚楚動人。
女人急叫一聲,將身子縮起,死死的護著前胸,像個蝦米一般。她癱軟在地上,秫秫發抖,把頭垂在兩膝間,壓著嗓子兀自哀哀求告:“我求你們,我求求你們……萬萬不可啊!”
費摩甲心猛地往下一沉。他大聲狂叫,卻被悶在了嗓眼之中,直憋的喉嚨血腫。他在早已冰涼的澡盆裏,急劇的扭動身子,像是一條垂死掙紮的魚,水花四濺中那白花花的肉體,很是刺目。
昝有弟抬眼望望馮亮。馮亮麵色冷漠,一言不發。昝有弟於是繼續行動,他一隻手大力將女人的頭發拎起,女人顫抖不止的睫毛下,一雙瞳仁變的老大,就像驚嚇至極的麋鹿一般。
昝有弟另一支手,又伸向了女人的前胸。女人急忙抬手揮擋,卻哪裏能夠奏效,隻是徒勞無功,昝有弟抓住了耷落的前襟,又是一扯,那胸前的溝壑,便已經露了出來。
昝有弟將手放在上麵反複摩挲。女人驚慌失措,用胳臂左支右絀,狼狽不堪。祁複延此時側過腦袋,一把粗魯的攥住女人胳膊,使她前胸都暴露出來。祁複延眯起了眼睛,口中唾沫聲作響,目光直直的落在那迷人之處。
女人像被電擊了似的,哇的一聲,哀哀痛哭了起來,便劇烈掙紮的往費摩甲那裏挪去。費摩甲口中嗚嗚作響,脖子都已扭到了一個怪異的角度。
祁複延有些暴躁起來,抬手就是一拳,打的費摩甲一聲悶哼嘴角流血,他卻仍然不顧,隻是死命朝後不停轉著腦袋,深深的望著妻子,額頭處青筋暴綻,望了一會,費摩甲眼中,淚水滾滾湧出。
不是痛徹心扉,男人哪會流淚!多柴心中有些不忍,便道:“隻要你老實說出來,我們必定不會再為難你們。這般強硬,哪裏有好處呢?”
費摩甲閉上雙目,淚水流過臉頰。他再睜眼時,目光已滿是哀傷絕望,片刻,他點了點頭。
馮亮立即便叫停了昝有弟和祁複延二人,又示意祁複延將堵在費摩甲口中的衣物,拽了下來。馮亮走了近前,探下身子,湊到費摩甲眼前,麵無表情道:“你說罷。不過要記住,再沒有下一次的機會。”
“城中本來一共有守卒兩千人。……”費摩甲終於開了口,那聲音飄飄忽忽的,機械幹澀,毫無生氣。
女人抖抖索索趴伏在地上,驚恐又滿是疑慮的望著費摩甲。她見這四個不明身份的恐怖的人,並不求財,隻是一味逼迫自己的男人要說出什麼秘密來。她心中本也猜了個八九分,自己男人是城防軍卒,真有什麼秘密,也怕是和城防軍事有關。
女人知道,城中有規定,任何人,尤其是軍卒,一旦泄露軍事機密,等同叛徒,必然要被殺頭,親屬一概被貶為奴隸。
此刻,她見費摩甲為了她不會受辱於敵人之手,而終於說出機要之事來,心中既大為感動,又惶遽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武都郡下轄四縣,楊茂搜自居在郡首府下辯城,擁兵一萬五千人,其餘西和、河池、沮縣中,各有守卒兩千人,皆是任命了族中忠誠勇武的部下,擔任城主,拱衛守禦。
前些時日,楊茂搜聽聞司馬保要來攻打他的消息,越發真切,情事也愈來愈急迫。除了再三告誡三縣要日夜警惕以外,又因為西和縣乃是晉軍南下的首當其衝之地,便從下辯城中,運來了足夠城中支用半年的糧草,又另外派遣族內堂侄楊萬夫,帶領兩千人,前往西和助守支援。
但是這兩千援軍,並不駐紮在城中。西和縣不大,但城牆卻較高,糧草軍械都充足的前提下,本身兩千人的守軍用來防禦,也算足夠。西和縣北方多山,三裏外就有一座土山,山不高卻多林,那兩千援軍卻秘密潛伏在那裏。
楊茂搜的安排是,敵人若是來攻,哪怕是以萬人洶洶之勢,憑借西和城高易守,無論如何也可以支撐兩個月。在此期間,援軍便始終在山中藏蔽潛伏,任憑前方城下如何廝殺,隻管隱忍不動。
待到兩個月後,敵軍若是撤退那便更好,若不然,城中便會派人來聯絡,選定時日,屆時城中先詐稱投降,待敵軍鬆懈之時,楊萬夫便率援軍突然鼓噪殺出,城中再奮發響應,以有備而攻無備,內外夾擊之下,便是子牙孫武領軍,猝不及防也要吃個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