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坐在床上,以後的生活哪有什麼陽光啊,太慘淡了。現在是九月份,到十一月的生活費已經全部被臻幹掉了,兩千五百塊活四個月,估計泡麵都得掰成四瓣。
“咚咚咚”
“始晟,你姐姐也回來了,能不能借我點錢啊”
張興敲著臥室的門在外麵吵嚷著,我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了。
“趕緊把外套穿上,別讓人看到你這樣子,多丟人”
“不是好看嗎?”
“你傻嗎?”
怎麼沒羞沒臊的?從衣櫃裏隨便找了幾件衣服往臻身上胡亂的一套,別說,還可以,像個傻子——上身裏麵穿著一件襯衫外麵套著一件半袖的T恤,下身穿著一個米黃色的長褲。臻照了照鏡子不滿的又給脫了下來,穿上了一身剛買的連衣裙,粉紅色帶花邊,確實挺好看。
“進來吧”
張興剛見到臻明顯的驚歎了一下,轉而恢複到了常態,這很正常,如果一直盯著看那一定是色狼。
“始晟,和你姐姐說了嗎?”
看起來很著急。
“哦…啊,那個…”
不好說出口啊,明明已經說的差不多了結果現實條件不允許。
“坦白說了吧,我家今年一共就剩這些錢了,你需要多少”
我用極其哀怨的眼神瞪了臻一眼,將僅剩的兩千塊平鋪在床上,借多了沒有,借少了…反正你借多少我基本都活不了了。臻看到後逃避似得打著口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五百,我隻需要五百,夠我買票吃飯就可以了”
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我毫不猶豫的拿出五百伸手遞了過去。但是手怎麼一直在抖呢?好吧,其實我內心是拒絕的。
“錢我一定會還的,不過作為感謝我想幫你們個忙,不知道始晟的姐姐有沒有工作?我叔叔的一家超市馬上開業了,要我幫他找一位店長,月薪四千塊,不知有沒有興趣?”
“有興趣有興趣,務必幫忙,臻一定會幹好的”
我趕緊抓住張興的手,恩人啊,真是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根本沒必要考慮臻的意見我直接答應了下來,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哦…好好,我這就打電話”
張興沒想到我的反應這麼強烈,一時還有點接受不了。
“嗯…放心,信得過…絕對會對店裏起到很不錯的效果,可以的話最好能給她提高點待遇,嗯嗯”
張興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用有點微妙的眼神看著臻。
“好了,我叔叔答應了,到時候直接去上班就行了,聯係方式和地址我給你記一下”
掛斷電話張興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本便簽紙用筆在上麵寫了電話和地址遞給我,他這人還真的很靠譜,辦事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啊咧?”
臻歪著腦袋根本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她還不知道已經被我“賣了”,哇哈哈。
請叫我“天使販子”。
“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張興的話打斷了我的妄想,剛剛腦子裏在幻想著掛牌出售臻的畫麵,我正與顧客討價還價。
“嗯?”
“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她”
啊?我去做什麼?燈泡?仲裁?還是打手?
“不合適吧…”
我推脫著。
“你都不必和她見麵,我也不用你幫什麼忙,你就權當旅遊就可以了,我就是想找一個幌子”
“幌子?”
“嗯,我家裏人不讓我去找她,說這麼做隻是作踐自己,帶你去我可以說是陪你去旅遊”
“哦~”
我恍然大悟。
“幌子什麼意思?”
“……”
其實張興家人說的也很有道理,去找一個拋棄自己的女人尋求一個讓自己解脫的答複,說白了還是因為自己對她有所牽掛,的確有作踐自己的嫌疑。
但是神大人也說過:人有時候無論如何也需要一個結果,以此斷絕自己念想。現在就是如此。
“什麼?旅遊?”
臻瞬間來了興趣,眼睛睜得和玻璃球似得趴在我的肩膀上,祈心也聞聲朝我這裏探頭探腦,安裝床的工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成走人了。
“啊,對始晟來說就是旅遊”
張興摸了摸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看來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晟去旅遊?那我也去”
臻高舉著胳膊興高采烈的歡呼著,祈心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喂,這隻是一個幌子,一個借口,有必要做到這麼真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