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媛與陸水晶、孫嘉儀在設計總監辦公室內對坐，齊齊默然無語。
陸水晶有些擔心地三番四次看向孫嘉儀的方向，孫嘉儀倒是很淡定，不緊不慢地給三人各倒了一杯咖啡，其中還用了一個她自己的杯子。
事情到了這一步，驚慌無措也沒有用了，還不如鎮定麵對。
唐媛翻看著那一大疊設計稿，看到設計稿角落裏的品牌Logo，歎了口氣。她問孫嘉儀：“你們這麼做，有多久了？”
孫嘉儀淡淡地說：“之前改簽合約條款的時候我們就有了共識，不過真正行動，是從過年前開始。至今為止，也不過是做了些準備工作，畫了些設計圖，還沒有真正投入製作和售賣。設計的款式，大部分是禮服，隻是試水，我們打算直接走私人定製，或者在網店裏銷售。水晶自己有另雇的設計師，我不過是閑時參與，並不是主力。”
陸水晶連忙說：“其實這是我的錯，當初是我自己想要開個店賣衣服，設計師人手不夠，因為跟孫姐熟，就想著問她有沒有興趣兼個職，真的隻是玩玩而已。我也知道她是尚都的設計總監，不應該做副業的。孫姐是因為抗不住我死纏爛打，才勉強答應了幫忙。其實她平時很少參與我店裏的事，就是偶爾……有什麼新想法新設計，尚都這邊用不上的，她就給我們用了。”頓了頓，她看著唐媛，吞吞吐吐地說：“總共……也就是十來張設計圖而已……”
唐媛嘲諷地笑笑，看向孫嘉儀：“孫總監，你在公司的資曆比我深，你應該清楚，這種事要是讓上頭知道了，你是絕對得不了好的。就算是公司不要的設計，你也不該泄露出去。更何況，你現在明顯是在用公司的資源做兼職。”
孫嘉儀平靜地說：“這是我的錯，我不該在公司做這些的，如果公司方麵要懲罰我，我也不會有怨言。但我給水晶那邊的設計，跟尚都是兩種風格，公司絕不會采用的，兩者並不會造成利益衝突，這一點唐小姐可以放心。”
唐媛倒是相信她這話的，從茶幾上這些設計圖就能看得出來，風格跟尚都服飾一向慣走的路線差太遠了，甚至可以說，跟今年春夏流行的風格也是兩碼事，隻能說相當有特色吧。這種設計的服裝走定製，走網店，都比走大眾實體店要更實際得多。
唐媛隻是有些不明白：“孫總監，你以前是跟我提過，你想要開拓高級成衣子品牌，建立以你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定製工作室。我那時候跟你說，還不是時候，請你先把公司的事先弄好了再說。你當時並沒有異議。這才過去半年而已。”
孫嘉儀微微低下了頭：“是的，我知道唐小姐當時的話是對的，我也在很認真地盡自己的職責，改革尚都的設計部門，努力讓男裝的評價和銷量都提升起來。到目前為止，進展還可以。”
唐媛問她：“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水晶合作開這個店呢？你的工作應該沒那麼閑吧？”
孫嘉儀苦笑：“隻是……稍稍滿足一下自己而已。我很想去設計些不一樣的東西，但在公司裏是做不到的，我隻能閑時在家裏，自己畫畫設計圖，也許還會貼錢去買材料來做，做出來也隻能掛在家裏的衣櫃中，沒有人會買，沒有人會穿。水晶偶然知道了，拿了一條去穿，說很喜歡，問我能不能為她長期提供禮服定製的服務，如果做得好，她還可以幫我介紹娛樂圈裏的客戶。我承認當時自己開心過頭了，就答應下來，後來仔細回想，才知道這種事是不可能的。公司一定不會坐視我發展這種副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