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得圓滑了許多，不象以前那樣，渾身長滿了刺。看到唐媛時，嘴裏也隻會說以前的同學情誼，不再提什麼趙家興對她有意思這種不合時宜的話了。
唐媛說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隻是湯毅這種改變，未免變得太厲害。大學畢業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她都快認不出他來了。
白雪在席間小聲問她：“那個叫湯毅的，聽說是你的老同學？他為人怎麼樣？”
唐媛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你怎麼會忽然問起他來？”難道是因為湯毅是趙家興的老朋友，所以白雪這個於文英的好朋友也要了解一下趙家興交友的情況？
白雪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些：“趙家興前些日子想把他介紹給佳佳，好象打算撮合他們兩個。佳佳是覺得他挺風趣的，也容易相處，並不排斥，隻不過我覺得他這個人……有點假，不太可靠的樣子。聽說你跟他認識很久了，所以找你打聽一下。”
唐媛有些遲疑：“這個嘛……我高中時跟他做過一個學期的同學，後來就分開了，大學時雖然同在Z大，但不同院係不同專業，平時接觸並不多。我對他其實並不算了解，如果說佳佳要跟他交往……我覺得還是先多多了解一下，再做決定比較好。”她又有些皺眉：“趙家興為什麼要把他介紹給佳佳認識？”
“大概是自己結婚了，希望身邊的好兄弟也能有個好對象？”白雪撇了撇嘴：“反正啊，我覺得這人不太真誠。雖然他跟趙家興身邊那些狗腿子不太一樣，不會一味捧著趙家興，隻說他的好話，有點真正的朋友的樣子。但是他那雙眼……我也說不清楚，就是總覺得他這人不象他表現出來的這麼……這麼好。”
頓了一頓，她又問唐媛：“你聽說過他的身世嗎？”
唐媛緩緩點頭。
白雪挑了挑眉：“這就好辦了。我這麼講，你應該能明白——我覺得他應該眼光很高，雖然對佳佳好象挺熱情的樣子，但並不上心，因為他想要的，並不是佳佳這樣的女孩子。”
關佳佳雖然家境富裕，又有於文英這種背景出身的好朋友，但她本身隻是一般的富家女，並沒有特別的家世背景。如果隻想要個條件不錯的女朋友，她絕對是無可挑剔的好對象。但如果是有野心的男人，也許就會覺得她的條件略差了一點。
湯毅不就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嗎？
白雪看著坐在斜對麵的關佳佳，攏了攏身上禦寒的披肩，聲音低得幾不可聞：“那個男人，剛見麵的時候，對我比對佳佳殷勤多了，見我不理他，他就一心陪著佳佳，但又漫不經心，吊著人，卻不上心，他這是想要騎驢找馬呢。可惜佳佳太天真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你了解湯毅的為人，一定要跟我們說實話，免得佳佳真的上了他的當。”
唐媛眨眨眼，不由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