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媛高高興興地出席曹玉娥與朱警官的正式婚禮——其實是集體婚禮的時候,她已經收到了王大柱傳來的好消息。
趙建軍一家被趙建國安排在公司附近不遠的一個出租房裏,租金是趙建國出的,趙建軍和趙大勝去了他的運輸公司做司機,李春花負責做家務活,趙燕成了趙寶駒的輔導老師——雖然她的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也沒有高學曆,但她好歹也讀完了高中,給一個無心向學的趙寶駒補習初中和小學課程還是不成問題的,至於效果就另算了,她做的其實就是個看管兼陪玩的活。
趙建國非常希望兒子能順利通過明年的中考,體體麵麵地升入H市或者N縣裏任何一所正規的高中。就算比不上曾經做過他女兒的唐媛,至少不能比趙寶利差。因為他無法忍受自己的親生骨肉輸給被他放棄了的養子,尤其這個養子還是他一直認為爛泥扶不上牆的弟弟親生的。
他甚至已經跟N縣一高的校長打過招呼了,連擇校費要花多少錢都跟人談好了價格。他不再指望兒子能順利考入一所H市的重點高中,隻希望那是一所正規的學校,能讓他兒子將來有機會考上大學的那種。
——雖然鑒於趙寶駒的學習成績和心態,這種事其實沒多少實現的可能。
趙建國本人當然不會承認這一點,而是固執地認定他的兒子一定象他那樣聰明,甚至比他聰明。他能出人頭地,他兒子也能。本來趙寶駒從小就常常露出聰明勁兒來,不然他怎會這麼寵私生子?他堅信,小兒子隻是年紀還小,還未定性,還不懂事而已,隻要再長大幾歲,就會不一樣了。
他這種想法,趙建軍一家是不會在乎的。他們順利地重新粘上了他,隻是離他們內心的目標還有些距離。
趙建軍和趙大勝做司機拿的是臨時工的薪水,沒簽合同,幾乎是所有受雇司機中最低的一檔。李春花在趙建國那裏領固定的家用,但沒有工資可拿,因為她不是受雇去做保姆,而是“幫親戚一把”。至於趙燕,也沒強到哪裏去,給趙寶駒補習,拿的不是薪水,而是大伯的紅包,多少全看趙建國的心意,也不是每月固定有得拿。趙建國對他們就是接濟的意思,一旦哪天他們行事不如他的意了,他一句話就能把他們全部掃地出門。
不過趙建軍一家沒有氣餒,反正趙建國不給他們工資,還有唐媛呢。以前是他們蠢,才會一邊想要從趙建國身上得好處,一邊死纏爛打地惹他厭煩。現在他們學乖了,在趙建國麵前裝老實,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也不要求更多。反正唐媛那邊還有一筆錢,他們相當於打一份工,拿雙份工資,還是挺劃算的。
所以他們現在改變了對趙建國的態度,跟以前大不一樣了,沒有了貪得無厭的嘴臉,也沒有了偷偷摸摸占小便宜的舉動,甚至還表現得十分關心趙建國與趙寶駒的生活,勸趙建國:“再找個好女人結婚吧,也讓寶駒有個媽。”但又從不提出參考人選。趙建國頓時覺得他們順眼了很多。現在時間還短,再過一年半載的,隻要趙建軍一家依舊表現得如此老實,他估計也不會排斥他們在公司裏掌握更大的權柄吧?
唐媛滿意地聽到計劃進展順利。現在看來,因為家務有人做了,趙寶駒也有人照管了,趙建國可以騰出手來專心打理公司的事,所以他也不急著到G市來找前妻複合了。趁著這個空檔,曹玉娥順利再婚,他以後再想打什麼主意都晚了。如果他還要來騷擾趙寶珠等人,趙建軍一家自然會在後頭拖他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