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珠本來滿心歡喜興奮的,現在卻仿佛被人兜頭潑了一大盆冷水,不,冰水一般。她瞪著趙建國,半天不說話。
趙建國看起來有些尷尬,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不會吧?真的不記得了?你跟爸爸才幾年沒見?這麼快就認不了來了嗎?”
趙寶珠繼續沉默,旁邊有其他居民走進小區大門,正好是認識她的人,見狀有些警惕地盯著趙建國,問趙寶珠:“寶珠啊,是不是遇到麻煩了?要幫忙嗎?”小區裏住的不是警察家屬就是消防員家屬,大家的警惕性都很高,武力也不低的。
趙寶珠權衡過後,很快就微笑著對那位居民說:“沒事,謝謝阿姨,這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很久不見了。我跟他說幾句話就行。”
那位居民半信半疑,隻笑著說:“有事大聲叫人啊,大院裏有的是人呢。”
趙寶珠笑著謝過對方,目送對方離開,轉頭看向趙建國時,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了,表情冷得有些僵硬:“你不是很忙嗎?不是要照顧兒子嗎?來找我幹什麼?”
這就是在承認趙建國的父親身份了,雖然話說得不好聽,但趙建國還是鬆了口氣,幹笑著說:“看你說的,你跟你弟弟都是我的親骨肉,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呢?之前有事要忙,我實在抽不出空來,又不知道你住在哪裏,好不容易才從你二叔那裏打聽到你們在G市的住址,特地趕過來的。這幾年你過得好嗎?”上下打量一下女兒:“長得這麼大了,大姑娘了呀。”父女倆分別的時候,趙寶珠還是個初中畢業的豆芽菜呢,現在卻已經是大學生了。
他這套溫情脈脈的伎倆,在趙寶珠那兒是完全不奏效的。她心裏冷硬著呢,還記得父親為了兒子拋棄坑害她母女二人的往事,也記得父親跟母親進行離婚談判時,直接要求她放棄財產繼承權,好將所有財產都交給私生子,更記得父親出獄之後,超過一年的時間都沒想過要來找女兒,滿心滿眼都隻有那個私生子。
趙寶珠也許對親生父親曾經有過期待,但早就被折騰得消失殆盡了。她現在腦子裏隻想著一件事:母親即將再婚,幸福的未來觸手可及,這種時候,父親忽然跑來幹什麼?他要是膽敢破壞母親的婚事,她一定不會原諒他!
這裏是他們家小區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熟人,萬一被誰看到,猜出趙建國的身份就不好了。趙寶珠果斷地決定了轉移場地:“你有事找我?有話要談?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說吧。”然後大步往外走。
趙建國一愣,他本來是想到她們母女的住所去的。他花了點小錢才從弟弟趙建軍那裏打聽到曹玉娥與趙寶珠搬到G市後的住址,要談話,當然是在家裏更方便,他還有些小心思,想要看一看她們住的地方怎麼樣,沒想到閨女直接說到別的地方談,不等他拒絕,她就走了。他沒辦法,隻能跟了上去。
趙寶珠在家附近找了個茶館,不是安安靜靜品茶的那種,而是很多人喝茶吃點心大聲說話那種,還特地要了個包廂。這點消費對現在的她來說,不算什麼。趙建國卻看得心動,看來前妻和女兒的經濟情況果然如弟弟弟媳說的那樣,相當不錯。
趙寶珠不是來吃點心的,隻叫了壺茶,就把服務員趕了出去,關上門,直接問趙建國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