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七微微一愣,朝馬雲梁投去感激之色。今日,若非馬雲梁出現,他命休矣。隻是,自己什麼時候拜了馬雲梁為師了?
“哈哈,馬雲梁,你敢欺我?”葛長明怒吼一聲,手中金色長劍便要再度攻擊過去。他又豈能讓夜十七輕易的離開自己的掌控。
馬雲梁大笑一聲,“葛長明,你好糊塗。掌門三番五次的容忍於你,當年若非你於本門有恩,豈能讓你如此胡作非為。這一次,你若殺了我徒兒,老夫便豁出命去,請出天罰劍,咱們上通天閣評評理,如何?”
葛長明的劍停了下來,雙眸閃動之間,麵無表情,心中對馬雲梁的話卻多了些忌憚。如果單論修為,馬雲梁絕非葛長明的對手,可馬雲梁做事,向來隻憑個人喜好,如果有人真的掃了他的麵子,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被他鬧得不止不休。
他看了看夜十七,心中想著夜十七能夠如此鎮定,莫非,當真在我閉關之時,改投了馬雲梁門下。
“夜十七,我問你,你可曾拜入馬長老門下?”
此刻的夜十七心中複雜莫名,馬雲梁的出現讓他從死亡中轉了個圈,除了感激,哪裏還有其它心思。他看了看馬雲梁,隨後平靜的點了點頭,“是”
葛長明冷著一張臉,“你可知,未得到師門允許,改投他人門下,便是叛門之罪。”
“哈哈,葛長明,收起你那套。十七這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徒兒,他,是藥童。”
葛長明一滯,是啊,藥童便等於奴仆,奴仆是有權利任意改投別人門下的。他輕哼一聲,“夜十七,你可有憑證?”
夜十七微微一愣,這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到哪裏去找憑證啊。
正在他為難之際,馬雲梁輕輕咳嗽一聲,“十七,將我收你為徒之時,傳給你的身份令牌交給你葛師叔看看。讓這聒噪老頭子無話可說。”
夜十七微微一愣,身份令牌。他雙眼一亮,當日,馬雲梁的確曾經給了他一塊腰牌,用來到藏經閣選取四品劍訣,可這腰牌,竟然是身份令牌?難道,在當日,馬雲梁便有了收徒的心思。
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一塊森黑色的鐵牌,遞了過去。
葛長明心中一冷,這塊鐵牌,在慕雲宗內總共有六塊。分別賜給了六名到達真火階段的長老,卻沒想到,馬雲梁竟然將這塊鐵牌交給了夜十七。
葛長明看著這塊鐵牌許久,終於死心一般,冷聲道,“他,不能走。”
馬雲梁收斂了那份嬉笑的氣勢,全身驟然間爆發出一股磅礴的靈壓,冷聲道,“他必須走。”
說完,看了看夜十七,“還愣在這裏幹嘛,跟我回通衢閣。”
夜十七點了點頭,有些複雜的看了看葛長明,最後,又在梁雪衣的眼中看到一絲慌亂之色。不再理會,沉默著朝山穀之外走去。
馬雲梁將飛劍收起,冷笑一聲,“葛師兄,我本該敬你的。可這孩子,我見之心喜,合我脾氣。掌門那裏發了召集令,我便先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山穀外走去。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夜十七前方,兩人的身影,最終消失在天靈藥穀的遠方。
許久,梁雪衣冷著一張臉,“師傅,你不該放他離開的。”
“啪~”
葛長明狠狠的扇了梁雪衣一個耳刮子,隨後冷著一張臉,狠狠的說道,“去吧,到開道廣場集合。我要你在煉妖穀內,將夜十七殺了。殺不了,你也不用活了。”
梁雪衣的嘴角殘留著鮮血,雙眸間露出一種極致的恨意,她低著頭,兩滴晶瑩的淚珠滴在地上,散亂如花。嘴唇裏狠狠的咬出一個“是”字,隨後,架起飛劍,就此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