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車,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三人攔了輛車,就往醫院趕。肖子涵又打給肖母問蓮依的情況。這一路上肖子涵打了不下五十個電話。肖母說:蓮依命是救過來了,但還沒渡過危險期。但這消息對肖子涵來說已經算好了,隻要命還在,那什麼都是希望的。
到醫院的時候,肖父肖母子江都在,三人看到肖子涵的時候,眼中都流露出難掩的難受。旁邊雨桐卻已經紅腫著眼,遠遠望見三人的背影,淚又流了下來。肖母看著雨桐這樣,摸了摸她的頭:“不哭了。”
肖子涵來到雨桐麵前說道:“謝謝你了。”他是由衷地感謝她,如果不是有雨桐,蓮依肯定活不成。一時也找不到比這句更合適的話。
騰子和啟軒跟肖父肖母打了招呼。啟軒問:“蓮依怎麼樣了?”
肖母抖了抖嘴唇,剛要說話。肖父就先開口了:“還沒渡過危險期。”
肖子涵一聽,看向旁邊房間的窗戶,隻一眼,就讓他心全碎了。蓮依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俏麗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左手的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氣。曾經的蓮依是那麼動人,現在卻變成這樣。都是那個畜生。
肖子涵心痛道:“我能進去看她嗎?”
雨桐聲音又點顫抖道:“不能,醫院有規定,重症病房是不能亂進去的。”
一聽雨桐這樣說,他望著裏麵得人兒,輕輕問:“為什麼還沒脫離危險期?”
雨桐看著肖子涵的背影:“蓮依的血型比較特殊,血庫裏沒有血袋。聽過P型血嗎?”
肖子涵一愣:“什麼血?”他沒聽過這種血,但聽雨桐的意思是蓮依的血型是稀有血型。
“P型血出現的概率是俗稱‘熊貓血’的RH陰性血的千分之一,就是全國也找不出幾例,估計國家血庫都沒有血袋,更別說這市醫院的血庫。”雨桐解釋道。
“那怎麼辦?”聽完雨桐的解釋,肖子涵轉過身問道。
雨桐看著他的眼,有些傷心地道:“沒有怎麼辦,隻能看造化了。”
……
雨桐從旁邊的背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肖子涵:“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肖子涵皺著眉頭道。
雨桐淡淡地道:“蓮依留給你的。”
緩緩接過,撕開信封,那娟秀的字跡如此熟悉:
“涵:抱歉做這個決定之前沒跟你說一聲。我想以後都見不到你了,你想恨就恨我吧。”
恨,當然恨了,不過不是恨你,而是那畜生。
“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也夢見很多。他們斷斷續續在腦子裏交織著,又斷斷續續地離開,如此讓我不知所措。
這二十多年一直跟母親相依為命。我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病情會惡化地那麼快。我真的好想她。我想去見她了。”
我不會再讓你走的,絕不!我要守護你一輩子。
“本想有了孩子以後就離開他,下半輩子就跟孩子相依為命。但最後連這簡簡單單的希冀都被毀滅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悲,真的好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