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進展順利,秦國特使和戶部尚書都對夏州州牧的安排表示滿意,秦國特使甚至暗示夏州州牧以後會有更好的前途,結合秦國吞並宋國的傳言,夏州州牧越發恭敬起來,一心想要搭上特使這條線。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回城之際,夏州州牧的一個心腹師爺忽然帶了一人來求見州牧,這來人州牧也是認得,乃是夏州一個大型私礦的老板,姓田,名得利,為了維持自家的采礦權,多次對州牧行賄。
此時田得利的求見讓州牧十分意外,仔細詢問,確是這田得利在興安山脈發現一處寒鐵礦,準備獻給大秦特使。
州牧心裏大罵這田得利不是個東西,寒鐵礦價值連城,這田得利絕對不是剛剛發現,他不但不報給自己,反是趕在此時獻給特使,無疑也是要攀附秦人的高枝。
州牧本想將這田得利趕走,那帶田得利來的師爺卻是將州牧帶到一邊低聲建議:“大人,這田得利確實可恨,想要拿我們當跳板,去巴結秦人。但請大人稍作忍耐,不妨就幫他引薦。”
“你居然要讓本官幫這等人?你拿了他多少好處?”
“大人切勿動怒,請聽小人解釋。據我所知,這田得利之前除了孝敬大人,為了將他的礦石賣向全國,也曾多次給戶部的官吏一些孝敬。大人如果現在將他趕走,他未必不能搭上尚書大人的線。到時候或許還會在背後說大人的壞話。
現在已經到這個地步,不如大人順勢向秦使獻礦,隻是在跟秦使說的時候隻需換一個說辭,這人情可就是大人的了。”
這師爺說完,夏州州牧覺得也有道理,此時那秦使正對自己因香港不錯,不如再加一把火,那或許日後自己真的能更上層樓。
於是州牧來到秦使與尚書的議事營帳內向秦使躬身彙報:
“尊使大人,尚書大人,下官有事稟報。”
宋國戶部尚書並不出言,秦國特使反客為主說道:“州牧大人不必多禮,可是準備回城了?”
“尊使大人,將士們已經準備好,可以隨時回城,不過下官稟報並非此事。”州牧繼續恭敬的說道。
“哦?何事?”
“尊使大人,剛剛我州內屬民,在興安山內發現一座寒鐵礦,而且距此不遠。寒鐵礦在我夏州並不多見,如今趕在尊使駕臨之時被發現,定是尊使給我夏州帶來的福澤。所以下官向將此礦獻給尊使大人,以感謝尊使大人對夏州的厚愛。”
聽到寒鐵礦,本來並不在意的戶部尚書馬上也重視起來,聽到夏州州牧想要獻礦,臉上頓時不太自然。
這寒鐵礦價值連城,夏州州牧居然要獻給秦使。宋國疆土上的礦脈都應屬於宋國皇帝,而管理都應是自己戶部說了算,這夏州州牧居然說送就送了,而且送給秦使自己還不能反對,白白看著一座金山在眼前劃過。
秦使卻沒有管戶部尚書的臉色,對寒鐵礦也是很有興趣。
“州牧大人說的當真?那寒鐵礦在何處?”
“據發現的人說距此二十裏外的山內,那上報之人就在賬外,如果尊使想要了解詳情,我可以讓他進來。”
秦使聽說上報之人在賬外,略一沉吟,然後在他人不注意之間眼中寒光一閃,臉上浮現一絲殘忍。隨後卻抬起頭來臉上恢複了歡喜的表情:“不必了,州牧大人,我想親自去看看。”
“尊使大人,萬萬不可。”戶部尚書聽到秦使要去看看,馬上出言阻止。
“尊使大人,興安山裏道路崎嶇,山勢險峻,剛才說的地方之前並不在我們的行程內,或許存在一定的危險,而且礦脈真假尚不知,不必勞煩尊使前去。”
尚書的出言雖然貌似為秦使的安全著想,但實際上他隻是不想秦使去看礦脈,因為一旦看到礦脈確定儲存量,這寒鐵礦自己就再也無法分一杯羹了。如果秦使不去,自己還可以給州牧施壓,少報一些,這樣自己或許就能有不小的收益。
至於礦脈的真假,尚書並無懷疑,敢直接的當麵跟秦使說出來,想必夏州州牧不敢相欺。
“尚書大人,這一路行來,對我的保護我不勝感激,但此處荒山野嶺,又能有什麼危險,我們帶著精銳侍衛一起快去快回,請尚書大人放心。”秦使竟然很是堅持。
尚書也不敢多說,他年紀略高,沒有參與,而是把自己最精銳的三十名護衛都派給了秦使,然後秦使帶著自己的幾個貼身侍衛,加上州牧的五十幾人,在田得利的帶領下共百人左騎著快馬向山裏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