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夜寒冰勃然大怒,雙腿一飄,就從冰床上躍了下來。
她的身形如鬼似魅,眨眼間就出現在熊惆麵前,揮掌擊向熊惆前心。
熊惆的臉色瞬間一變,雙腳急速點地,身形向後躍出。與此同時,他右手的黑色長劍猛然向前刺出。
如今雖是白天,可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又與黑夜何異?所以熊惆自然能夠發出劍氣。
一道淩厲劍氣疾射而出,指向夜寒冰的前心。
夜寒冰的嘴角挑起一絲冷笑,一雙如玉般的手掌猛然向前平推而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突然傳來。
熊惆的臉色頓時一變,因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夜寒冰的腳下,竟然出現了數十個薄薄的冰片。
“好可怕的內功!”熊惆明白,夜寒冰一定是將體內的真氣在身前凝結成為一道薄薄的冰牆,擋住了自己的劍氣。自己的劍氣雖然擊碎了那麵冰牆,可那劍氣的力道也盡數被冰牆化解而去。
“這就是‘神女天寒功’嗎?”熊惆暗暗吃驚。
他的心中清楚,能夠將真氣凝結成冰,此等武功,隻怕普天之下絕無僅有。也許真如慕容月所說,這“神女天寒功”,確實是天下第一神功。
就在熊惆一愣神的工夫,夜寒冰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雙掌猛然按在熊惆的胸口。
夜寒冰的一雙手掌,白皙、滑嫩,雖已步入中年,卻仍然如少女般嬌嫩無比,看起來柔若無骨。
這樣一雙柔軟的手掌,如果說拎不動十幾斤的東西,隻怕都有人相信。
隻是任憑誰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雙柔軟的手掌,如果碰在了人的身體上,卻足以要了那個人的性命。
熊惆頓覺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從夜寒冰那雙柔軟的手掌上傳來,仿若千斤巨石猛然壓在胸口。
他的身體倒飛而出,狠狠撞上四周的冰壁,又從冰壁摔落到地麵上。
熊惆隻覺得喉頭一鹹,一口鮮血立時噴出,將地上的冰麵染紅了一大片。
此時此刻,熊惆的體內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夜寒冰這看似普通的一掌,卻將他的五髒六腑都已震傷。
這就是夜寒冰那雙柔軟手掌的威力!
熊惆的武功雖然精進不少,可是和武林第一高手夜寒冰比起來,仍然有著十分巨大的差距。若非夜寒冰掌下留情的話,這一掌足以要了熊惆的性命。
夜寒冰冷冷地注視著倒地吐血的熊惆,寒聲說道:“念你初犯,這一次暫且饒你性命。若有下次,必定讓你受五馬分身之刑!”
熊惆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口中吐血不止。他死死地盯著夜寒冰,眼中猶如冒出火來。
夜寒冰走到熊惆身前,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遞給熊惆,冷冷地說道:“服下它,你的傷勢就會好得快些!”
她雖是說著關心熊惆的話,可態度卻依然冰冷,以致於這關心的話,讓人聽起來都十分不舒服。
熊惆的眼中噴射著怒火,盯著夜寒冰看了許久,猛然劈手奪過那枚丹藥,狠狠地扔在門外。
夜寒冰一陣冷笑,說道:“那好!既然你願意被傷痛折磨,那我也沒有辦法!”
熊惆死死地盯著夜寒冰,忽然說道:“你剛才動了憐憫之心,是不是違反了暗河的規矩?”
夜寒冰臉色一僵,隨即哈哈大笑:“不錯!看來你覺悟還挺高!我既已觸犯了暗河的規矩,你完全可以殺了我!”
熊惆寒聲說道:“你當我不敢?”
“那就來吧!”夜寒冰冷冷地道。
熊惆的黑色長劍猛然一順,劍尖指向夜寒冰的咽喉。
夜寒冰的臉色卻極為平淡,注視著熊惆的臉龐。
“動手吧!”她反而在催促熊惆。
熊惆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可劍尖卻始終也無法向前遞出分毫。
許久之後,他的長劍終於垂了下去,低低地說道:“我下不去手!”
“廢物!”夜寒冰冷冷地瞥了熊惆一眼,忽然又問道:“我聽人說,你最近經常去列禦風的房間,可有此事?”
熊惆仍然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莫非你忘不了和列禦風之間的師徒情誼?”夜寒冰的聲音更加冰冷,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殺氣。
熊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逼視著夜寒冰的眼睛許久,這才寒聲說道:“我是一名冷血無情的殺手,沒有父母,沒有妻子,也沒有師父!”
“哼!”夜寒冰的嘴角挑起一絲冷笑,冷冷地道:“你知道就好!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出現在列禦風的房間,下場會怎麼樣,你的心中應該很清楚吧?”
熊惆眼中仿佛噴出火來,盯著夜寒冰看了許久,這才冷冷地說道:“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事情?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