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夜寒冰轉身就要離開。
“且慢!”就在此時,身後忽然有人喊住了她。夜寒冰回頭看去,竟然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白衣少年。
逍遙子的臉色頓時變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覺忽然湧上他的心頭。
“是你?”夜寒冰上上下下打量著熊惆。
“你認識我?”熊惆的心狠狠地跳動了一下,隱隱間已經明白了什麼。
夜寒冰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冰冷如刀,死死地盯著熊惆,冷冷地說道:“想不到你竟然逃出了九道山莊!項飛這個廢物,根本不配做暗河的‘神天虎’!”
“轟!”熊惆一時間猶如五雷轟頂。不需要再問什麼,這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個將自己賣入九道山莊的人,就是她。她是暗河之主,項飛就是她的屬下,所以她才會派項飛去監視自己。
熊惆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拳頭也緊緊握起,指甲已經嵌入肉中,鮮血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
他的眼睛在一瞬間變成了血紅之色,死死地盯著夜寒冰。許久之後,才從牙縫中擠出了六個字:“告訴我,為什麼?”
夜寒冰盯著熊惆看了良久,忽然間一陣冷笑:“什麼為什麼?我做事沒有那麼多原因,喜歡怎樣便怎樣!”
“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熊惆再次大聲問道。他的聲音已經嘶啞,一股怒火抵在他的喉頭,隨時都會噴發而出。
夜寒冰冷冷一笑:“無仇!我不喜歡你,所以就賣了你!”
“去死!”熊惆再也按耐不住,仰天嘶吼,天虹劍猛然一抖,朝夜寒冰當胸刺來。
熊惆本來一直在猶豫。畢竟夜寒冰是逍遙子最愛之人,如果自己和夜寒冰發生衝突的話,逍遙子一定會很為難。
可是想歸想,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在那強大仇恨的衝擊下,隻怕任憑誰也都會失去理智。
此時此刻的熊惆,哪裏還顧得上逍遙子的想法。他隻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把自己賣入九道山莊的主謀,就是自己五年非人生活的罪魁禍首。她葬送了自己五年的美好時光,讓自己成天過著如地獄一般的生活。自己身上那一道道難以抹去的傷口,以及心靈上所受到的創傷,雖是來自於杜萬,卻又何嚐不是來自於她?最關鍵的是,她在自己身上打上了恥辱的烙印,奴隸身份,那是自己一生都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
此時此刻的熊惆,隻想殺了夜寒冰。雖然殺了夜寒冰,自己那已經逝去的五年時光也不可能回來,自己所受的創傷也無法彌補,自己的奴隸身份也終究無法改變。可是,在如此深仇大恨的麵前,除了生死,又怎麼能夠解決?
在這刻苦銘心仇恨的衝擊下,熊惆竟是赫然忘了,自己的武功和夜寒冰有著天壤之別。見到熊惆挺劍刺來,夜寒冰隻是輕輕地抬手一拂,熊惆頓時就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忽然從身前傳來。他的身體向後倒飛出去,胸口猶如壓了一塊巨石一般難受無比,一口鮮血立即噴出。
“熊惆!”逍遙子大驚失色,急忙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熊惆。
那名戴月白色麵具的神秘女子也是大吃一驚,飛奔到熊惆的身邊,急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熊惆的臉色慘白如紙,嘴角不斷地溢出鮮血。雖然他的內力還算深厚,可是和武林第一高手夜寒冰比起來,那可真是差得太遠太遠了。雖然夜寒冰隻是輕輕地一拂,熊惆也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冰兒,你這是何苦?他畢竟是……”逍遙子看著夜寒冰,臉色有些難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話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下去了。
夜寒冰冷笑道:“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列禦風,若非看在他和你是一夥的份上,此時此刻,他早已是個死人了!”
熊惆嘴中含血,不住地冷笑:“如此說來,我倒要感謝你了!夜寒冰你記住了,雖然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可是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稍微頓了一下,又狠狠地說道:“不!我要將你也賣做奴隸,讓你成天被鞭打責罰,吃豬食、睡狗窩,活得像個畜生一樣!”
然而熊惆就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聽到這句話以後,逍遙子忽然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熊惆,臉上竟然浮現出怒色。
“住口,不許胡說!”逍遙子突然對熊惆大聲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