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父!”熊惆雖然知道逍遙子的心情很不好,可有一件事情卻他必須問清楚:“杜坤的體型是什麼樣的?和蛇妖像不像?你覺得九道山莊的那些人,哪個和杜坤的體型很像?”
逍遙子搖了搖頭:“杜坤的體型,雖然比較瘦,但卻不太高,和蛇妖的差別很大!”
他回憶了一下當時九道山莊在場的那些人,最終搖了搖頭:“好像沒有特別像的!”
“難道一個人的體型,也能隨便變化嗎?”這是熊惆目前為止最無法理解的問題。因為不管蛇妖到底是誰,可熊惆卻從未見到一個人的體型和蛇妖相像。
眾人繼續打馬前行,熊惆仍然是不斷地朝左右打量,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
夏芸生了熊惆的氣,也不再纏著他講述蛇妖的故事,一路上根本就不搭理熊惆。
一行九人沿著一條官道,一路向西而行。
“駕!”“駕!”“駕!”……
就在此時,後方突然傳來了馬蹄聲。九人回頭望去,隻見有四匹快馬,正在朝這裏疾馳而來。
“逍遙子,留下人頭再走!”當先一名黑胖子,一邊策馬奔馳,一邊高聲喊喝。
來的正是前來追殺逍遙子的劉文孝、董文義、黃文禮和單文信四人。
眨眼間,四匹快馬已經來到九人麵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劉文孝看了一眼北宮成廣,拱手說道:“北宮莊主,我們今天是來找逍遙子尋仇,希望北宮莊主不要插手此事!”
北宮成廣回過頭看了一眼逍遙子,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和逍遙子本來就沒有任何交情,犯不著為了逍遙子去得罪九道山莊。
當下,北宮成廣一圈馬,退出了一段距離,他的那五名弟子,也都緊隨其後,退了出去。
夏芸秀眉微皺,策馬來到北宮成廣身邊,一雙大眼睛卻盯在熊惆身上,想要看看熊惆怎樣化解今天的危機。
夏芸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個人的眼睛,卻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始終也不曾離開。
熊惆見劉文孝四人突然出現在這裏,不由得暗暗叫苦,回過頭掃了一眼逍遙子,隻見逍遙子神色黯然,低著頭,竟是連看也不看劉文孝四人一眼。
“糟了!師父如今意誌消沉,想必杜坤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他已萌生了尋死之念!”熊惆暗暗著急,轉過頭看了一眼北宮成廣和夏芸等人。
夏芸的身體動了一下,紅色長鞭已然拽在手中。北宮成廣卻搖了搖頭,用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夏芸皺了皺眉,長鞭緩緩鬆開,隻是默默地看著熊惆。
熊惆知道北宮成廣絕不會為了他們師徒而得罪九道山莊,指望他們幾個人,想必是沒戲了。
熊惆的眼睛轉了轉,回過頭掃了一眼逍遙子,突然對劉文孝說道:“劉二俠,我師父如今有傷在身,你們如果殺他的話,是趁人之危,不是俠者所為!這樣吧,所謂‘父債子償’,師父的債,就由我來償還,你們取了我的性命,來祭奠你們三師弟的在天之靈,你看如何?”
劉文孝的眼睛一瞪,大黑臉頓時也沉了下來。他猶豫片刻,點頭說道:“好!你師父欠我們九道山莊那麼多條人命,一個人也還不完,你是他的弟子,想必也是那些大案的幫凶!”
熊惆點了點頭,一擺手中的天虹劍,一臉冷笑地對劉文孝說道:“你看,天虹劍就在我的手中。江南劍客李嘯天的人頭,就是我親手割了下來!當日大莊主誤以為李嘯天不是我所殺,真是可笑至極!”
劉文孝聞聽師父竟然被他蒙蔽,更是勃然大怒,高聲喝道:“好,那我就先殺了你,為李劍客報仇雪恨!”
說著話,他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掌中镔鐵劍一擺,朝熊惆當胸刺來。
可熊惆卻安然地坐在馬上,動也不動,眼睛一閉,竟是靜等死亡。
“當!”就在镔鐵劍即將刺到熊惆心口之時,一柄銀色軟劍突然從斜刺裏殺出,將劉文孝的镔鐵劍給崩了開去。
逍遙子已然站在了熊惆麵前,長發飛舞,白衣飄蕩。
熊惆終於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逍遙子的眼神中陡然迸射出冷冽的光芒,死死地盯著劉文孝四人,沉聲說道:“我逍遙子一生悲苦,被愛人拋棄,被朋友欺騙。如今我在這個世上,隻剩下了這名弟子!你要殺他,須得先殺了我!”
逍遙子回過頭看向熊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原來,在這個無情的世界上,我還不是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