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惆十分吃驚,沒想到這個一直在九道山莊侍弄花草的老王頭,竟然會身懷如此強大的武功。
可是,他為什麼要殺這些人?
難道他和晉中四傑有仇?還是和這些奴隸們有仇?
熊惆不解。
晉中四傑的情況熊惆不清楚,但是這些奴隸們的情況熊惆卻十分清楚,他們和自己一樣,天天在九道山莊辛苦勞動,根本不可能與人結仇;即使老王頭對山莊有所不滿,那也應該去找管事尋仇才對,又怎麼會找奴隸尋仇呢?
熊惆左思右想,得出了一個結論——老王頭是在濫殺無辜!
“豈有此理!”一念及此,熊惆頓覺怒火中燒。老王頭這麼做,和那成天作威作福、草菅人命的管事杜萬有什麼不同?熊惆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前去,將老王頭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他一頓。
如果不用考慮武功的話……
見到晉中四傑變成了晉中三傑,而且十三名奴隸也基本死光了,柳氏三兄弟勃然大怒。
他們這一次奉王員外之命到九道山莊購買奴隸,如果最後隻帶回去兩名奴隸,怎麼向王員外交代?
“嗆啷!”
鋼刀出鞘,三人呈丁字形圍住老王頭。三把鋼刀,閃爍霍霍刀光,陽光一照,映人雙目。
柳踏江首先發難,鋼刀一揮,朝老王頭當頭劈下。老王頭身形躍起,雙腳夾住柳踏江的鋼刀,鋼刀的攻勢頓時為之一阻。老王頭右足抬起,狠狠踢中柳踏江的麵門,柳踏江頓時連連後退,險些摔倒在地。
柳踏河和柳踏海見大哥一招落敗,左右齊出,雙刀斬向老王頭雙肋。老王頭身形一縱,腳尖輕點二人刀頭,身形已竄出數丈之遠。
柳氏三兄弟齊齊掠出,三把鋼刀舞動如飛,猶如一張銀色光網,將老王頭罩在其中。
老王頭兔起鶻落,穿梭於三道刀光之間,迅捷無比。
猛然間,老王頭瞅準機會,一道寒光射出,立時穿透了柳踏河的額頭,柳踏河翻身倒地,絕氣而亡。
柳踏江、柳踏海惱羞成怒,兩柄鋼刀飛舞,將老王頭緊緊困在中央。老王頭以單掌化解二人的刀招,時不時打出一道寒光,反而將二人逼得步步後退。
熊惆一時間看得呆了,自打出世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玄妙的武功。
以前在家的時候,爹偶爾會帶著他到鎮上買東西,他也見過那些打把勢賣藝的。可是他們的武功,和晉中四傑比起來都相差甚遠,更遑論這個老王頭了。
九道山莊雖是武學聖地,可熊惆隻是最底層的奴隸,哪裏有機會見到山莊弟子們習武的場景?
所以,眼下突然見到如此高超的武功,熊惆自是覺得新鮮無比,目不轉睛地觀看著,全然忘了剛才老王頭要殺死一眾奴隸時的危險。
驀地,熊惆的心中出現了一個念頭。
“這老王頭武功如此高強,我若拜他為師,定然可以學得絕世武功,到時候,不僅可以給嵐兒報仇,更可以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事情,熊惆明白,如果自己有武功在身的話,就不會懼怕杜萬等人,嵐兒也就不會無辜枉死了。
但熊惆轉念一想:“這老王頭濫殺無辜,絕非什麼好人,我堂堂男子漢,怎麼可以拜這種人為師呢?即使要學武功,也應當拜一名了不起的大英雄才是!”
可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隻怕自己很難再遇到如此高手,熊惆一時間左右為難,竟然忘了這僅僅是他一廂情願而已。更何況,他現在是階下之囚,有沒有這個拜師的機會尚且在兩說之中,他反倒先挑剔了起來。
就在熊惆為難之時,猛然覺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熊惆一驚,急忙回頭看去,竟然是剩下的那名奴隸。
那名奴隸和熊惆的年紀相仿,雖然臉上髒兮兮的,可仔細看去,熊惆卻發現此人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若是好好打扮一下,絕對是一名罕見的美男子,隻是不知他何以會淪為奴隸。
此時此刻,這人見到這裏滿地屍體,又想起剛才那場恐怖的屠殺,幾乎嚇得昏了過去。他如今身邊僅有熊惆一人,竟是下意識地死死抓住了熊惆的胳膊,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熊惆見此人膽小如鼠,當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然後挺身擋在此人的身前。
這人見熊惆竟然絲毫不懼,心中暗自佩服,可是他鼓了好幾次勇氣,始終也不敢走到前麵去,隻能躲在熊惆的背後,偷偷觀看前方的戰況。
如果換成旁人,隻怕早就趁著這個機會逃走了。可是這兩個人,一個猶豫著要不要拜師,另一個則是嚇得走不了路,誰也沒有逃。
就在此時,前方的戰況起了變化。老王頭兩道寒光猛然射出,由於速度太快,角度又很刁鑽,柳氏兄弟根本就抵擋不住。
他們拚命躲閃,雖然避開了致命之處,可還是被那兩道寒光所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