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整開雙眼，眼睛痛脹難忍，頭痛欲裂，沐裔坐在我的榻邊，見我睜眼，微微揮手，禦醫便提著診箱跪在榻前，為我把脈，片刻，悠悠的說：“傾羽小姐已無大礙，喝幾副老臣開的藥，便會全愈，隻不過傾羽小姐體內寒症未愈，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下去吧！”沐裔冷言道，回眸睇著我的，一聲輕笑：“若是莫擎蒼不去，你便打算長跪於雨中？”
“是，可是我最後還是明白了，兮貴人腹中胎兒一早就保不住性命。”我冷冷答道，微咳。
“你在恨朕？”眸中盡是柔美之意。
“皇上很在意傾羽恨不恨你嗎？可兮貴人腹中胎兒乃皇上親生骨肉，皇上怎忍心除之？”我望著頭頂的帳帷，未看沐裔一眼。“我不恨，隻是不明白，有朝一日傾羽是不是也要成為皇上的棋子，用後棄之。”
“十年前朕就應過你，朕之所以未冊封你是因為朕想你做我雲荒的皇後，可朕明白，你不肯，如若你肯，當初就不會裝病不肯入宮。”沐裔眸光忽轉犀利，似是有萬劍刺痛。
“原來皇上一直不相信我。”我撇過頭，微閉雙目，沐裔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裝病，隻不過卻不知道我是因為被莫芷晴打昏才不能入宮，他一直都在猜忌。
——
我一直未去看莫芷兮，害怕麵對她，曾以為我可以幫她留住腹中胎兒，不料卻得知真相，不敢告訴她真相，所以不敢見她，沐裔依舊天天晚膳來看我，隻是少了言語，彼此之間有了隔閡，我感歎帝王之愛的幻無，帝王之心，深不可測。
“傾羽。”聞聲，我提步向前，一手抓著沐堯著襟領，狠狠的說：“這就是你想要的？”
沐堯推開我的手，我踉蹌的後退，他抬頭整整衣袍，道：“隻要能鞏固皇兄的江山，本王什麼都可以做。”
“包適糟蹋一個好好的姑娘。”我立在原地，憤慨的睇著沐堯。
“你放心，皇兄不會虧待她，隻是她日後在這後宮無子無位，最後老死宮中。”聲音微微感傷，帶著些許憂傷。“事已至此，你又能怎樣？比起你們個個掙寵的日子，她未必是件壞事。”
啞口無言，我也隻能相信皇上會讓她過著安寧無掙的日子。
沐堯走後，問蕊說莫擎蒼在我昏迷的時候來過，因為天氣轉涼，送來了不少取暖的物件和衣服，並留下了一支玉梅簪，說是送我中秋的禮物，我捏著玉簪，算了算日子，再過五天就是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