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虛弱的聲音仿佛風輕輕一吹便會散去，手卻被一隻微涼的大手輕輕握住。
“小影……，為什麼……”我看著他麵無血色的臉，心底一片心痛的憐惜。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不顧性命為我……
罪孽的我，又怎麼有資格來承受你這一份深情……
心裏，仿佛有什麼在碎裂。
……
“影……”
江皓月無力的垂下手，終於，還是晚了一步麼……
“皓月……，你什麼知道了……”他微微笑著，眸子輕輕眯起，“可是……我什麼都沒記起……，對不起……”
滕影蒼白的麵容上浮起一絲雲淡風輕的微笑，是我從未見過的那般的柔而靜，“……，這樣最好不過……小顏，你……不必難過。”
滕影努力的抬手撫上我的臉頰，“這是我欠你的……”
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無息地流下。
……
看著他的笑顏，又一次與那夜的笑容相疊。
他從高高的王座之上走下來，微笑著對她伸出手。
陡然間，她似乎隱隱明白了他當時笑容的含義。
終於，悲傷徹骨。
他，隻是為求一個解脫。
他的痛苦，她從未曾想過……
她說，她討厭弱者，她隻想為最強的王者守護這片聖地。
他笑著說，如果這是你的心願，我必將幫你完成。
哪怕天地血流成河，枯骨成堆。
當時的她，固執的以為他是暴君，現在的她，才恍然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隻是因為她。
原來，他一直如此深愛著她，她卻不自知。
我感覺到心中有什麼在碎裂開。
……
透明的怨靈在我的周身分崩瓦解，化成細碎的光點，圍繞著我劃出美麗的弧線，終於永遠消散在這一片血色中。
“就這樣，很好……”滕影輕聲笑著，聲音越來越輕。
感覺到他的身子漸漸冰冷，我抱著他的雙手不由又緊了緊。
“顏……我有點累了……”滕影雙眸緩緩闔起，似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