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地咆哮,用力擺動腦袋,但壓根兒就沒辦法擺脫丁爍的鞋底。
“我這個人,殺性真的很重,看不順眼的人,感覺他就是壞人的人,我可不管有沒有證據,一定會殺了他。所以,紅昌啊,你給我小心!我盯上你了,別給我再欺負人,要不……”
他沒說下去,忽然收腳,再朝著郭紅昌的左邊臉頰狠狠一踹。
頓時,郭二少狂嚎一聲,整張臉朝著右邊晃了過去。嘴巴一張,一口鮮血帶著好幾顆牙齒噴了出去。
“況老頭,不好意思了,在你地盤上動手。不過,我相信你不會怪我,又不是我先動手的,對吧?我是正當防衛。”丁爍扭頭,笑嘻嘻地對況天佑說。
“你……你……唉!”
況天佑無可奈何,腦袋都有些大了。
想了想,他看向郭誌昌,語氣忽然帶上了一絲森然。
“誌昌,你們兩兄弟平時比較跋扈,這事兒,我不能說完全不知情。今天這事,當作一個教訓!你帶著你弟弟趕緊去醫院看看吧,那腳興許還能保住。去吧!”
郭誌昌滿臉黑線,連腦袋上都掛了幾條。但是,他隻能乖乖點頭。
不單單是因為況天佑這麼說。事實上,他又能怎麼辦呢,繼續跟丁爍叫板?他沒有這個資本啊!
把那幾個保鏢招呼起來,讓他們扛著弟弟出院子、上車子,趕緊去醫院。
“等等!”
丁爍忽然一聲暴喝。
郭誌昌一扭頭,冷厲地盯著他:“你還想怎麼樣?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可以了!”
丁爍似笑非笑:“你有資格跟我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麼?”
稍微一頓,語氣透出陰冷之意。
“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清楚。我這次來,一是為了給況老頭治好病,二是為了給曾月酌討回公道,郭誌昌,你是男人還是娘們?在況老頭麵前煽風點火說月酌的壞話,讓她遲遲不能回到崗位工作。你這叫愛她?放屁!所以,當麵說清楚,你為什麼要誣陷她?說!”
最後一個字,簡直就是暴喝。
郭誌昌渾身一抖,竟然是嚇了一個激靈。
平時也是城府深沉的人,在丁爍的赫赫龍威之下,竟然露出一絲怯懦。
他咬著牙,壓住心虛,回應道:“我怎麼誣陷她了?你……你有證據麼?”
“行了!”
忽然間,況天佑也是一聲大喝。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仿佛在考慮什麼,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誌昌,以後你別叫我幹爹了。咱們認的這幹親,現在當著大夥兒的麵,就解了吧。”
一語既出,讓周圍的人都震撼了。
太突然了,這又是搞什麼玩意兒?
這一波接著一波了。
郭誌昌更像是被狠狠打了一耳光,滿臉都是被打蒙了的那種神情。
“幹爹,這這這……這到底是……是怎麼了?”
他說話都結巴了。
況天佑重重一歎,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你真的還要我說那麼清楚?當年你認我做幹爹,我雖然知道你想借著我做靠山,不過看你還算不錯,有誌青年。所以也裝糊塗,願意給你提供一些便利,培養一下你。現在呢,你數數你打著我的旗號,幹了多少昧心的事?我是不查不知道啊!”
越說,越痛心。
“曾月酌那件事,我去查了。你果然是煞費苦心,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串通一批人來蒙我。她雖然性子強硬些,不適合處理關係,但總的來說,是一個好警官,樂於全心全意地為百姓做事。而你,竟然要把她打壓下去!摸摸你的良心,不會感到慚愧麼?幸好阿爍找我說這事,虧我當時還以為他拿我的病威脅我!”
他揮了揮手,顯得有點兒無力:
“這次把你和阿爍叫來一起,也是為了說清楚這件事。我沒能耐再做你幹爹了,免得毀了自己一生的清譽。曾局長那邊,我會彌補過失,讓她繼續為百姓做事!你走吧。”
郭誌昌失魂落魄地走了。
失去了一個幹爹,對他的發展來說,其實也算不上多大損失。
沒有況天佑這條線,他還有不少線。
但是,被這個沈海官場上重量級的元老唾棄了,他以後就會受到不少鉗製了。其它線看到況主任都不理會他了,自然也不會那麼落力地幫他。
對丁爍,他更是恨之入骨!
周圍看著的人,不由得感慨。
那可是沈海市大家族的兩個大少啊,平時威風赫赫、不可一世。現在,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打臉打成這樣,真讓人醉了。
楊豔媚是郭紅昌帶來的,但她自然沒有跟著走。
真戲劇,郭二少把她帶來,實質上是把她送給丁爍,做了他的人。
兩人在況家老院子裏,給況天佑做了詳細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