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門被推開,娃娃走了進來,她說:“劉麗走了,這是她的辭職報告。”

劉麗連工資也沒有結,哭著離開了,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明顯,娃娃知道。她說:“內疚,因為白先生進來時,她見到了。”然後娃娃掀動了麵前這張李德海已用了很久的大班台一個桌角,大班台的正麵翻了起來,從裏麵拿出一個大提琴盒子,上帝作證,按盒子的形狀和重量,就是電影裏裝狙擊槍那種!

白墨這時明顯也吃了一驚,明顯白墨知道有這個暗格,但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這個盒子,卻不是白墨所為。娃娃默默的打開盒子上的鎖,白墨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手按住盒子對娃娃說:“不要打開,我不想知道裏麵是什麼。你走吧,我不會首先用武力去解決問題。”

失望,往往是相對的。比如說白墨對娃娃的失望,也導致了娃娃對白墨的失望,她咬著下唇強忍著要奪眶而出的淚,沒有說什麼,提著盒子走了。白墨用手重重擊打自己的前額,自言自語地說:“在叢林裏,引以為傲的本錢,在都市裏,基本上一文不值。在國外,可以做的事,在國內,卻就不行……”

李德海忍不住插話說:“也不見得,她如果真的很利害,一槍把邊地峰殺了……”

“除非自衛,否則我不用武力解決問題,這是我的原則。”白墨盡管仍很頹廢,但他這話說得無比的堅定。不知道為什麼,李德海突然感覺有點崇拜白墨了,一個人處在低穀,仍不墜其誌,是值得尊重的,盡管李德海心裏同時也暗罵了他一句“傻逼”。不論用什麼手段,隻要達到目的,不就行了?

但李德海的心也安了下來,畢竟白墨不願用武力的事,也就是說起碼李德海不用拿著槍跟他去拚命,便勸他說:“你有沒有認真的想一下?如果和你以前說的一樣,那個在我們公司跳樓的女士,叫啥來的?陳芸是吧?她如果沒有給你留下足夠弄翻邊地峰的證據,她怎麼可能跳樓吧?”

“我找不到找不到!”白墨空在抱著頭咆哮起來:“也許她讓邊地峰弄瘋了!也許來我們這裏跳樓隻不過是對不間斷的折磨難以接受,準備結束這種折磨時,潛意識下的行為!也許她什麼也沒有做!”

這把李德海嚇了一跳,白墨望著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李德海有些怕敢去接觸他的眼光,因為那裏麵有種類失於失控邊緣的瘋狂,因為自問有點對不起他,所以,李德海很怕他會撲上來把自己撕碎,李德海隻能硬著頭皮說:“不!你錯了,你不能把你的無能歸結為別人的錯,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女士來到這裏跳樓之前,言行還是很清醒的!對了,她還叫了律師來呢!”

白墨緩緩坐了下去,雙眼無神的垂下的眼皮,這讓李德海感覺到安全,他戰戰兢兢的又等了一會,才顫抖著手去拿桌麵的煙盒,這時,癱在沙發上的白墨,傳來了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