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白墨一腳就把他踹飛了出去,這一腳的速度在邊上的陳芸看來,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陳小三又撞翻了幾張椅子,把這個豪華的包間砸著麵目全非,白墨堪堪接著半空中落下的半截煙湊到嘴邊,陳小三的慘叫聲才響了起來。

陳芸如果知道,這一腳不過是白墨刻意隱藏實力——非但沒有使出內力、連速度都專門為了別太駭人聽聞而減弱了一半的話, 大約陳芸的眼睛就遠遠不止現在瞪著這麼大了。白墨這隨意踹出的一腳,隱藏了九成實力的一腳,已讓她幾乎不敢相信,白墨能把腿法使出這個程度。要知道白墨可不是專業練搏擊的人,起碼表麵上,對陳芸來說是這樣的,而剛才這一腳,絕對不遜色於國際跆拳道比賽級別的速度啊。

陳小三捂著腰,掙紮著爬了起來,他不服,但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他指著白墨,用他的眼神訴說著心中的不服,但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小三,別胡鬧了。”老人叼著煙鬥,慢慢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老人那橫著刀疤的眼閃著寒芒,他仔細的觀察陳小三剛才飛出撞翻的路線,他點了點頭對陳小三說:“小三,別鬧了,聽到沒有?你輸了,你可以不認帳,去找一把槍把他幹掉。但不要再和他決鬥了,做人不能自取其辱。”

白墨走到陳芸身邊,吻了她的前額,對她道:“也許,這是一次,絢麗多姿的分別,它將會銘記於你們心裏,誰也難忘記這麼精采的一夜。再見,我的朋友。”他脫下自己的西服,把它披在陳芸的肩上。

陳芸拚命想止住自己的淚水,她並不是一個願意在任何人麵前透露自己軟弱的人,但這一刻,她已經無法去控製自己了,那流淌在臉上的淚水,也許還隻能讓她的父親和兄弟驚愕於她還有柔弱的一麵,但她那發青的俏臉,哆嗦著的嘴唇,那種想要挽留白墨卻又怕給他招惹更多的麻煩的眼神,已讓她的父親和兄弟震撼。

當白墨走到門口時,他微笑對老人說:“老先生,麻煩讓一讓,這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太歡愉的夜晚,我想我應該離開,以免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以至舉止上的失禮。”他說得如此彬彬有禮,一點也不顯得做作,如同一個世家子弟,那種高貴由內至外的散發而出,使人不會對他略顯文雅的話語覺得反感。

老人並沒有讓開,他不是一個習慣於讓開的人,他用他那閃爍著鋒芒的眼,那隻橫著刀疤使人不敢直視的眼,直直地盯著白墨,他要讓白墨恐怖,他要讓白墨害怕他,這是在黑道上打滾多年留下的習慣。

白墨沒有放聲大笑去讓自己輕鬆點,也沒有如同鬥雞一樣和這位老人對視,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裏,默然地、微笑著接受老人的逼視。他根本就不會感到緊張,對於一個多次經曆了生死的人來說,這種逼視,真的不值一提,盡管他很明白這個老人手上一定也沾滿著血,也握過奪人性命的利刃,但這對白墨來說,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