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父老懷念段家夫婦行善造橋的好事,便把這橋稱為段家橋,後來可能覺得斷橋更有意境,慢慢演變成了過來。當然,這裏也是當初淒美神話白娘子與許仙相會的第一幕。
白娘子原本是山野中修煉的一條小白蛇,有一天,小白蛇被一個捕蛇老人抓住了,差一點遭遇殺身之禍,幸虧被一個小牧童所救。
經過一千七百年的修煉,白娘子終於化做人形,經觀音大士指點,來到杭州西湖尋找前世救命恩人小牧童。
清明佳節,煙雨蒙蒙,觀音菩薩說過“有緣千裏來相會,須往西湖高處尋。而在西湖的斷橋的橋麵上,由傘傳情,白娘子終於找到了前世的救命恩人許仙,以身相許,結為夫妻。
在經曆水漫金山之後,又是在斷橋邂逅重逢,再續前緣。
揚眉
晶瑩的雪花濕漉漉地散落江南,
似純香的桂花米糕,
清涼的寒風慵懶懶地掠過錢塘,
似幽怨的紫竹長笛。
寶石山的山麓橫亙著俊朗的白堤,
把西湖撇成了西子和北裏,
形成了大小兩池幽潭,
散發著遠古的氣息。
盛唐的詩篇化作一塊塊青磚,
砌就在白堤的東端;
豔宋的美詞椿成一盆盆泥漿,
勾勒著拱橋的間隙。
大元的宮曲是飄飛的雪花,
朵朵都彈奏著悠韻的旋律,
彌漫在橋身周圍,
折射著細碎的青暉。
站在寶石山的山巔,
向八百頃湖濱眺望,
遠處城區樓宇參差,
依稀守衛在西湖的周圍;
近處湖麵白玉沉落,
鑲嵌在蕭疏的柳浪中。
古老的石橋,
在彌漫的風雪裏時隱時現,
呈現著依稀的身影,
頓筆在望湖樓和孤山之間,
構成了千古遐思的夢境。
風雪裏一柄油傘款款走來,
修長的裙幅輕掃著潔白的瑞雪,
佇立在斷橋的石欄,
等待著孤山奔來的青衣,
演繹出一曲幽怨的水漫金山史話。
西湖的嬌媚在春:
桃紅柳綠,
草長鶯飛;
西湖的柔情在雨:
睡眼朦朧,
嬌羞可人;
西湖的清幽在月:
影落潭底,
思緒蕩漾;
西湖的神韻在冬:
銀裝素裹,
冰清玉潔。
最是那雪後的斷橋,
在陽光的輝映下呈現出依稀的欄杆,
如神奇的畫筆點染著斑駁的墨痕,
描繪著江南的風雪神韻。
領山水之絕音,
悟天地之本色,
就在這清幽的世界裏。
這清幽的世界是空曠著的心境,
這心境是湖麵上飛翔的蒼鷺,
在自由的天地裏伸展開雙翼,
托著升騰的清風。
這世界亦是一張殘舊的宣紙,
揉皺了葦帛的素麵,
任居易甩開徽州的狼豪,
舔著湖州的鬆墨,
洇成一筆長長的痕跡,
留下了素雅的風雪圖卷。
人世間的情,
人世間的愛,
就象這斷橋一樣藕斷絲連的熬神,
也才有了難解的情愫。
此時雖未下雪,沒有雪天下斷橋的殘缺之美,但娓娓道來的神話故事,特別是那有詩韻的長賦從秦三代口中道出,卻是讓學姐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其中。
女人向來是感性的動物,縱然再堅強也會有軟弱時,希望能找個肩膀依靠。配上水光瀲灩的西湖水,湖麵上升騰起一陣陣霧氣,遠處的群山,斷橋蒙著一層縹緲的白霧。綠瑩瑩的山峰若隱若現,時而霧氣飄散,山峰清晰地浮在眼前,連山頂的參天古木都看得一清二楚,時而又被霧氣湮沒了,一切都隻能化成墨綠的一團,就像宣紙上一滴略帶墨色的淺淺的水跡;又如罩著麵紗的少女,仿佛遠在天邊,卻又近在眼前,遠了又近了,近了又遠了,實了又虛了,虛了又實了。
西湖之景,讓人不知不覺以沉醉其中,到處是美景,到處是美畫。
人總羨慕別人是畫中之物,其不知自己也是畫中之人,正如楊萬裏說的“岸上湖中各自奇,山殤水酌兩相宜。隻言遊船渾如畫,身在畫中原不知。
事後還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