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穿著昂貴的西裝和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看起來40歲左右。大背頭,一雙冷靜的雙眼,些許的眼角紋,下巴及臉頰兩側的胡子打理得十分幹淨,似乎屬於一絲不苟的那類人。
男人正在聚精會神地閱讀著手上的雜誌。
“他叫本桀明,是排異部的副部長。”胥曄說,“他就身處在排異部的中心,對內部發生的一切一清二楚。有他做我們的臥底,我們便可知敵先機。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他是我們的同類。”
“那你打算怎麼做?你的計劃是什麼?”
胥曄露出狡黠的笑容說:“這是個秘密。”
“看起來你自信滿滿。”柏藍度說,“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小心為上,不要把無辜的人卷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丘比特咖啡屋設在這裏嗎?”胥曄問。
“為了監視生命大廈?”
“因為生命大廈的存在,這裏就相當於整座城市的咽喉。”胥曄說著,握緊拳頭,青筋暴起,像要狠狠地捏碎某種堅硬的物體,“我隻打算鉗住排異部的咽喉,但是,如果排異部非要頑強抵抗,然後孤注一擲地搏鬥的話,我也不介意鬆開手,將他推進滿是毒液的湖泊之中。而毒液將會濺到誰人身上,我可不敢保證。”
柏藍度沉默地看著他,暗自思忖。
“希望你能好好思考一下我所說的話,以及我誠摯的邀請。”胥曄微笑著說。
“謝謝了。我還會再來丘比特咖啡屋的。”柏藍度說道,然後站起來,轉身離開,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停下來,回過頭,緊緊地注視著胥曄,目光如針。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問。
“請說。”
“你把朱蒂安排在塗翎的身邊,有什麼目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發覺了。真感到不好意思。”胥曄的臉上沒有一絲不好意思,反而露出頗得意的笑容。
“我本來隻是猜測,但聽見你這麼說,我就確定了。”
“不得不說你的感覺很敏銳。”胥曄露出頗為讚賞的表情,“坦白告訴你,朱蒂是為了監視塗翎的一舉一動,才成為他的女友的。我說過了,塗翎可以為我的計劃提供大量資金,所以必須保證他的安全和情緒。他剛和伊雅分手,正處於情傷中,如果任由他消極下去,會十分不利於我的計劃。所以我安排和伊雅長得十分相似的朱蒂成為他的女友,作為伊雅的替代品安撫他的情傷。”
“當朱蒂真正得到塗翎的心的那一天,便是你得到他所有財產的那一天。”柏藍度尖銳地說。
胥曄笑了笑,說:“對於塗翎而言,伊雅依然是他的心結。所以,他依舊需要朱蒂的安撫。我想做的,不過是保護他而已。如果他失去了伊雅的替代品,也許會重新墮入痛苦的漩渦,就像失去伊雅那次。”
柏藍度沉默片晌,說:“我暫時不會拆穿的。”言畢,他走出辦公室。
胥曄把雙腿放在辦公桌上,身體向後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枕著腦袋,幹癟的嘴角咧出一個陰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