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崇,你現在仍舊每一周都要做一次可樂雞翅嗎?”西奧問。
“他以前也是這樣?”柏藍度問。
“快20年了吧,我以為總會等到你放棄的那一天。無論你嚐試多少次,都不可能找回那個人所做的可樂雞翅的味道。”
那個人?柏藍度麵露疑惑。
“吃你的飯吧,別多嘴。”柏源崇說著,加了一快雞翅放進西奧的碗中,急忙岔開話題道,“你不是在西部做心理醫生的工作嗎?怎麼突然來到派丁頓市?”
柏藍度看著老爸那不自然的極力逃避的樣子,沒有多問,埋下頭吃飯。
“當然是因為我的病人在這座城市囉。”西奧說,“之前,一位女士找到我。幾個月前,她發現自己的兒子像失了魂一樣沉默消極,整天一言不發,身上莫名其妙地多了許多道傷痕。因為無法與兒子溝通,所以她無法了解到兒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懷疑她的兒子得了心理疾病,所以找我治療。本來我是不願意為了一個病人來到派丁頓市的,不過她花了重金,我也不便拒絕了。而且,我也想順便來看看阿崇。”
“她兒子到底怎麼了?”
“沒有一丁點心理方麵的疾病。”西奧說,“她的兒子之所以無法與其他人溝通,完全是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而拒絕同他人說話。”
“秘密?”
“我將她的兒子催眠,問出了他的秘密。”西奧說著,停頓了一下,“他是異性戀。”
“異性戀?”柏源崇微微驚訝地問。
西奧點點頭,繼續說:“這個孩子是異性戀這一點被他的一個女同學發現了。這個女同學利用這一點欺負他,打罵他,在他身上發泄怒氣。他身上的傷痕即是如此來的。如果他不忍氣吞聲地當發泄怒氣的工具,那名女同學便會把他的秘密公布出去。”
“你把這些告訴他的母親了嗎?”柏源崇問。
“還沒有。因為有些問題還沒有弄清楚。”
“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告訴他的母親?”一直沉默的塗翎突然說,“如果他的母親知道他喜歡異性,也許會親自將他送進排異部。”
“可是,無論如何都應該給他的母親一個解釋。”柏源崇說。
“說起來,”西奧突然想起來似的說,“這個孩子和小度是一所學校的。”
“他叫什麼名字?”柏藍度問。
“棲蒙。聽說過嗎?”
柏藍度搖搖頭,說:“我想和他見一麵,幫你更深入地了解他。”
“這樣雖然很不錯,但是我覺得他不會見你。為了保護自己,他寧願處於封閉的精神狀態。”
“這個你不用擔心。”柏藍度說著,輕輕地勾起嘴角,“你隻要告訴他我的名字,他一定會願意見我的。”
一天後的早晨,霧氣繚繞,晨光熹微。柏藍度站在站牌旁,等直達學校的公交車。西奧打來電話。
“棲蒙答應見你了。聽到你的名字時,他似乎還挺驚喜的。他約你下午放學後,在教學樓天台見麵。待會兒我會把他的基本信息發給你。”
“謝謝。”柏藍度說,“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知道欺負他的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嗎?”
“在被催眠的時候,他告訴了我。”西奧說,“那個女孩叫琉歆。”
琉歆!柏藍度清楚地記得這個名字。
琉歆是雅蔓妮的朋友。當時在鋼琴室裏將他一棍打暈的皮衣女,即是琉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