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稍微移了移位置,離小王子遠一點。小王子立刻發現,又湊近陽煞一點,嘟著嘴說:“你幹嘛?”
陽煞哭笑不得。此時小王子又捧著自己的臉,天真無邪地問陽煞:“你覺得我好看嗎?”
陽煞正色道:“我以前見過一個和你一樣好看的姑娘,她的內心也和她的外表一樣好看。”
小王子不高興了,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垂頭喪氣,心想那姑娘是誰?你這麼稱讚她?
陽煞發覺小王子臉色不好看,笑著說:“你別誤會,她隻是我的一個病人。”
“啊?”小王子又開心起來。
“人人都稱我陽煞,其實我的真實名字叫做葛悼陽。”陽煞又繼續正色說道。
“哦,記住了!我的真實名字其實叫做楚銘日。”小王子急忙也道上自己的真名實姓,其實皇家人的名諱哪能輕易為外人道?
陽煞漸漸習慣了小王子的這種驚世駭俗的行徑,也不吃驚了,接著說:“那位姑娘,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她被送來時,已經奄奄一息。當時送她來的朋友對我說:悼陽先生,你快救救她啊!‘”
“她怎麼了?”小王子聽得非常認真,陽煞先生的任何一句話她都要記在腦海裏。
“是喝農藥自殺。你可能不知道,鄉下人,婆婆和兒媳吵架,就抓起農藥咕嚕嚕喝下去,媳婦和丈夫吵架,也抓起農藥咕嚕嚕喝下去。”陽煞見小王子一副吃驚的樣子,當即補充,“是假的,都救得過來,喝不死。但是那個姑娘似乎鐵了心要死,偷偷喝了最致命的那種,被發現送來的時候,已經快斷氣了。”
“您這麼厲害,一定能救得了她吧?”小王子不禁為那個姑娘擔心起來。
“救不了,太遲了。”陽煞歎了口氣,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她當時留下一封遺書。我看了之後問她的朋友,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小王子靜靜地陽煞說完。
“她的遺書寫著’我害怕了這個社會,不敢去麵對它‘。”
“原來她為了幫助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卻被人反騙了她三年的積蓄,五十兩銀子。原來那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是一個騙子,利用別人的同情心行騙!”
“啊?!”小王子吃驚地瞪大雙眼,似乎無法接受,良久說道,“隻是五十兩銀子嗎?”
“嗬嗬,”陽煞冷笑,“對於殿下您來說,五十兩銀子可能不過是一頓飯錢,但對於外出打工的姑娘來說,也許——是幾年的積蓄呢。”
小王子立刻明白自己抓錯了重點,說:“問題不在於五十兩銀子,在於她好心幫別人卻被人騙!這對她是多大的打擊啊!”
“不錯。”陽煞讚許地點了點頭,“你很有同理心。”
隨後陽煞起身拍了拍小王子的頭說自己要告辭了。動作剛做完,他就愣住了,手僵在小王子的頭頂上,這可是對小王子的大不敬之罪啊!
沒想到小王子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很開心地看著陽煞,眼睛就像小狗的眼睛一樣濕潤潤的。她乖巧地點點頭,心裏就像喝了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