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憶之章(1 / 2)

本章一句話簡介——“死神大人,”那個少女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請讓屬下幫助你漸漸拚裝起所有的記憶吧!”

羅濤驚恐地轉頭。

小狼朝他撲來。

陰煞的刀氣揮出,小狼被擊飛。

羅濤慘叫。

這一幕幕在陰煞的眼中定格。他不知道羅濤能不能接受現實。隻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和閩國的兄弟一起執行任務,遇到了吳國式鬼門的高手。被紫紅色光芒的百鬼夜行擊殺的同伴們,又一個個站起來,向昔日的同伴攻擊。剛開始,大家都不忍心出手傷害自己的同伴,可是後來,他們發現在這殘酷的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於是大家都殺紅了眼,毫不留情。空氣中充斥著刀刀砍在腐屍上的聲音。那個原先認為自己穩操勝券的式鬼門高手被這群不要命的閩國人給驚呆了,連百鬼夜行這個技能都失誤了好幾次。

陰煞至今記得那個式鬼門高手倒地時的恐懼眼神,那個眼神在說——我終於見到了地獄死神和他的門徒。

羅濤坐在地上,抱著小狼的屍體,那具屍體早已腐爛,散發出陣陣惡臭。羅濤這個看上去極其幹淨的人,似乎一點也不怕髒,依然緊緊抱著小狼。

門外的弟子聽見慘叫聲都跑進門,見到神獸小狼的死狀,都揮舞著法器要對陰煞不利。羅濤阻止了他們。弟子們都靜默了,圍繞在小狼身邊為它念咒超度。

陰煞被氣氛感染,也收刀,行禮,為小狼祈禱。

羅濤抱著小狼,又哭又笑。小狼是我多年的兄弟。在他年幼之時,我在一棵四季常青的鬆樹下發現了他。那時候是寒冷的早春,他蜷縮成小小的一堆,渾身的白毛炸成了刺蝟。

我親自喂養它,用新鮮的牛奶,一點一滴地擠入它的口中。

它長大了,我就帶著它在起霧的春天的早晨,下著細雨的夏天正午嬉戲,帶著它在飄著落葉的金黃色的秋天的午後,映著晚霞的火紅色的冬天的傍晚奔跑。

現在它怎麼成了這副模樣?腐爛的屍體,散發著惡臭,它就是我的好夥伴,小狼。

我不相信,真的無法相信。

羅濤轉頭問陰煞:“你告訴我,現在我是不是處在幻境之中?”

陰煞搖搖頭:“不是。”

隨後陰煞往前跨了一步,檢查小狼的身體,腐爛程度十分嚴重,說明死亡多時。也許,它比胡童死得更早。

羅濤默默地看著陰煞翻檢小狼的屍體。

陰煞對羅濤說道:“請節哀。”

“嗯。”羅濤說。突然他又憤怒起來,大聲問道:“你知道那個式鬼門的小子,是誰派來的嗎?”

陰煞蹲在小狼的屍體前麵,仔細檢查了一番才說:“我也不知道,你能借我那張紙條和空符一用嗎?”

“何用?”

“我想用飛鴿傳書將它們發給方少帥,由閩國的組織來調查此事。”

“你以為我們楚國無人嗎?”羅濤斜眼看著陰煞。

“嗬嗬,”陰煞笑了,“我們閩國和楚國世代交好,是友好鄰邦。我們願意與楚國共同調查此事。”

“那就好。”羅濤起身,與陰煞握手。

陰煞走出門外,放飛了一隻普通的灰鴿子。他舒了一口氣,心想,不知道小仙看到那千兩銀票該有多高興。

他與羅濤告別後,快步走回客棧外,使了個暗號讓紅意出來,將千兩銀票盡數交予紅意。紅意吃了一驚,低聲叫道:“你哪來的錢?”

“哼,這你就不懂了。”陰煞得意洋洋,他並不想告訴紅意太多,就隨意對她說是自己替人除魔的酬勞。

紅意是個識眼色的,就不再問,進屋找小仙去了。

陰煞在屋外聽到小仙高興得亂撲騰的聲音,忍不住笑了,覺得自己出生入死十分值得。他回憶起以前那個青樓女子也是這樣傾盡所有地對待他。那個女人笑著說:“跟我去喝杯茶吧,暖暖胃。”的那天晚上,陰煞跟著她進了花樓,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那一年,他隻有十四五歲。

那個女人喜歡倚著雕花的窗欄笑嘻嘻地看著他。陰煞問女人,你看我做什麼的時候,女人就說,看著你,不用喝酒,自然地就醉了。

陰煞當時年幼,不懂情債難欠,隻當女人是一個過客。他喜歡晚上,在陰影的掩蓋下,那女人的皺紋消逝了,顯得十分年輕,而到了白天,陰煞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女人的年齡。他並不喜歡太年長的女人,隻是每當他在任務中出生入死之後,就想去女人那裏尋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