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昔何年(1 / 2)

李健是被疼醒的,痛入心扉的感覺越發撕扯著他的神經,他想起來自己正試驗新型單兵火箭炮,炮彈炸膛了,劇烈的爆炸將防護車掀飛。

“該死,怎麼會產生如此大的爆炸?”李健努力回憶著,頭部的震蕩讓他思緒混亂。忍著劇痛,李健慢慢打量自己的身體。赤裸的身上到處是幹涸的血跡,胸部和左腿被胡亂的布條綁紮著。李健輕輕吸氣,斷裂的肋骨讓他直抽冷氣,還好,總算福大命大,身體沒有缺少什麼零件。

“醫生呢?”李健混亂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一些,“就這樣胡亂包紮一下扔在四麵透光的馬棚裏?太不負責任了?自己堂堂國防工程武器研發人員也不能這樣對待吧,好吧,自己違反紀律私自試驗武器,但現在自己是傷員,要追究責任也應該先救人啊!”李健的怒火正在升騰,他忍不住要大聲叫嚷出來。

破爛的木門被人拉開,李健扭頭望去,衝天的怒火突然被驚訝代替,眼前一位葛衣老者,手中端著一隻碗,望見李健目光,突然呆在那裏。老人很快笑起來,快步走到李健身前。

“娃,你醒了?好,好,看你也不象個短命的。”老人笑著,輕輕扶起蒲草上的李健,“來,快將藥喝了,等會老漢給你弄點吃食來。”

“老伯?”李健滿頭霧水,正要開口詢問,想起自己從事的保密工作,眼前發生的一切不能不讓他遲疑,還是等自己好點再說。李健接過碗,望望碗中的黑汁,皺皺眉咬牙喝了進去。

“慢點,這藥忒苦,忍忍就好。”老人歎口氣,“四十三人就活你娃一個,也算命硬,那些後生全完了,造孽啊!”老人接過空碗站起來,“忍著痛,老漢給你弄吃食去。”

李健忍住心中的恐慌,試驗場就自己偷偷進去的,怎麼會四十多人死亡,哪兒來的村民怎麼可能闖入試驗場?李健的頭越發痛了,是不是腦震蕩引發幻覺了,他閉上眼睛,希望再睜開看見潔白的病房。無論他怎樣的祈禱,最終發現自己還是躺在這四麵透光的木屋裏,身上的疼痛讓他無法不承認眼前一切都是真實的。

赤紅的晚霞輕輕灑在李健的身上,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身體終於逐漸康複,李健靠在木屋門前坐著,望著下方巨大的礦坑。這幾天可以慢慢走動後,李健在木屋周圍轉了許久,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被爆炸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養傷的日子裏李健很少說話,葛衣老者認為他失去了親人傷心不已,經常拿話來開解他,李健用心的聽,想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從老者的話語中李健知道發生了礦難,數月前剛來的四十多年青人全死在了下麵,下去救人的礦工從碎石中把滿身血跡的自己挖了出來,送到礦上唯一懂點醫藥的老者這裏。李健慶幸不已,但更多卻是迷茫,這裏被老者稱呼為斷虎崖,在海州的南麵群山裏,來礦上的都簽了契約,幹滿五年才準返鄉,李健不經意地詢問朝代時老者卻是莫名其妙?李健決定還是等自己完全康複後再想辦法。

“娃,好多了麼。”葛衣老者走過來,眼中滿是喜悅。

“好多了,多謝老伯救命之恩。”李健對眼前的老人充滿感激。

“再不要說救命的話,老漢以前打獵出身,救治的草藥鼓搗一些,成不成都看你的造化,是你娃命大,莫想太多了。”老人笑著揉揉李健的頭。

“老餘頭!老餘頭!”遠處一身黑衣的大漢邊走邊吆喝著過來。

“是蔡監工,娃,快起來,莫怠慢了此人。”老者將李健扶起來,悄聲提點他。

“蔡監工啊,有事吩咐老漢就行,怎敢勞駕您親自來了?”葛衣老者敢緊迎上去。

“誰說不是呢?礦上不是又有新人要來麼,那幾個兔崽子接人去了,我就自己尋你來了。”黑衣大漢趾高氣揚地說著。

“您有什麼吩咐,您說,老漢這就給你辦妥。”

“幺,這就是那個命大的小子吧?老餘頭救治的不賴啊!行,我就為尋他來的。”蔡監工眼睛打量著李健,“小子,跟大爺走,該活動筋骨忙活了,這段時間養白了啊??”李健一下楞住了。

“蔡監工,這話是怎麼說的,娃的傷還沒好全乎,現在就下礦,不是要娃的命麼?再緩緩,再緩緩。”老者趕緊作揖求告。

“說什麼屁話呢?我蔡家的吃食白養著他麼?”蔡監工說翻臉就翻臉,“我明話說,老餘頭,要不是看你救治上還有點用,早把你趕下礦了,別跟著摻和,一邊去!”

“蔡監工,老漢承您的情,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可這娃身上沒好利索,這樣下礦會落下隱患,您高太貴手,緩幾天吧。”

“要不你下礦,頂他的份子,要不他現在就跟我走,這事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