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一聲大喝從汪氏一群人身後傳來。
隨著大喝聲一起的,是一群粗壯的婆子,默不做聲的擠開汪氏身後的丫頭婆子,湧進了正院,衝著還扭打成一團的兩方婆子們撲過去,不分是哪一房的,全都擰開押在兩旁。
那些穿著孝服的婆子,見人來了,立刻就規規矩矩的鬆開了人,聚到一旁跪下,倒是四房的那些婆子,被拉開了,還伸手伸腳的想補上幾拳幾腳,倒是被後來的婆子豪不容情的踢了兩腳,踢到了另一邊跪下。
汪氏看到那些婆子,臉都綠了,顧不得與吳氏分辨,使勁扯回了衣袖,向身後看去,立刻倒抽了口氣,低頭喊了聲:“母親。”
吳氏眼珠子骨碌轉了下,立刻放開了汪氏,大聲的哀嚎著撲向了太夫人盧氏,邊撲邊哭訴:“太夫人啊!你可要為我那可憐的妹子做主啊!你看看這裏,都被你們府裏的人糟踐成什麼樣子了!我那妹子為孩子們留下的忠仆都要被打死了啊!是不是過不了兩天,我又要來給我那可憐的外甥們送行啊!”
太夫人盧氏一個不慎,被吳氏撲了來抓住了衣袖,聽著她越說越不像話的哭訴,臉都黑的能滴下墨汁了。
她狠狠的瞪了汪氏一眼,要不是這個蠢貨,這麼明目張膽的跑到老大的院子裏來鬧事不說,還半點避諱都不知道的就在這院中打人,現在也不會被吳氏抓住把柄了!
可現在還得她來收拾!
她扯了扯衣袖,肅聲道:“請慎言!我伯府萬不會做這等事!”
扭頭朝汪氏發問:“不過讓你為你大嫂收拾幾個背主的奴才,你怎的把這院子弄成了這樣了?”手指虛指了指地下跪著的明顯比較吃虧的紅鸞等人:“那幾個可是你身邊的人?怎的成了這樣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們打人那是為了審問背主的奴才,並不是故意要糟踐大房的人,而且,現下看來,四房的人反倒是吃虧的一邊。
汪氏也不笨,立刻低頭恭敬的回道:“大嫂去的突然,兒媳正在安排人操持喪事,去親戚家裏報喪,實在騰不開手,便讓底下人來審問那幾個背主的奴才,誰知方才吳夫人突然一大早連拜帖都不遞就來拜訪,兒媳便帶了吳夫人來這裏,結果就看了那幾個不知哪裏來的婆子在打人。”
她這即是諷刺吳氏不懂規矩,更是說明她之前正在全心全意為了趙氏操勞,這裏發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吳氏立刻就哭開了:“我昨夜突然心悸,心裏委實擔心我那可憐的妹妹是否安好,故此,今日一早,便不顧顏麵,冒昧登門拜訪,誰知道,誰知道,我那可憐的妹妹真的去了啊!可憐的妹妹啊,我這當嫂子的,怎麼也要見你最後一麵啊,誰知,誰知,你才去,你這院子裏就成了這副模樣了,你陪嫁到郭家,忠心了十幾年的陪房居然全都成了背主的奴才了啊!”
說完又對著盧氏深深一鞠道:“家門不幸啊!沒想到,我趙家調教出來的奴才,在趙家的時候好好的,居然到了伯府,等主子一去,就全都背主了!隻不知,這些奴才到底是怎麼背主了?”
她這一番話,說的盧氏老臉都險些被打紅了!什麼叫做趙家的奴才到了伯府就背主了?這豈不是說,她伯府的風水不好,好好的奴才,到了伯府都要便的背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