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殷??(2 / 2)

“好小子,百年不見還是如此沒有禮數。”

“隨我走。”手上暗自施了法力,卻不想沒將她拉離開座,自己還險些跌倒在地。

淡淡一瞥,那惑人的麵容上滿是焦急,“都九萬多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般,怎麼,遇到了什麼急事了?”

“徒兒此次上昆侖聽師傅論法,家妹年幼貪玩便隨著徒兒一路過來,卻不想半道上被魔族神尊殷瞾劫走。殷瞾遣人來言,徒兒乃是始神上邪之徒,隻要能請得上邪與他相見他便放了幼妹。徒兒本想一人獨闖魔族,奈何當年失的修為尚未完全恢複,不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擅闖。”

“現在承認是我徒弟了,現在知道你衝動了?”再落下一子,“尊者,我可倚老賣老,承讓了。”

“始神既是有事,酉覓就不再叨擾了。”

酉覓瞧了一眼生得比女子都還美些的祁央,喚來夫諸騰雲離去。

清淡的眼眸將眼前之人細細打量了一番,拂袖收起棋盤玉子,“殷瞾?聽聞此子天賦異稟,尤勝當年魔帝頂峰時期,他一個少說也有二十來萬歲的人將你幼妹拿了去,還以此為威脅讓你來請我與他一見,倒還真難讓人猜透他是何用意。

此事,你父帝母神可知?”

“告知了,父帝言,幼妹是跟著徒兒走失的,自當由徒兒將幼妹找回。”

“祁央,你如今修為已恢複了半數,想你也知天劫將至,切莫再使性子。我收你為徒不是一時興起,你我當有一段天緣,雖不知是何結局你我當作何關係,但此乃上天注定。今日我便隨你去見那殷瞾,但此事過後,你得隨我回天之巔。”

心中雖是不願,卻也隻能點頭應下。想來他天劫不是將至而是已經到來,否則,也不會活得如此屈於人下。

殷瞾約定相見之地並不是魔族,而是三界六道中無一界一道看管的往生酋陵之上。與天以水相接,一眼看不見底也不知落於何處的酋陵之中,一口寒冰玉棺沉浮於酋陵之水,時隱時現,伴隨著兩旁銀鈴的聲響,竟橫生出一種安詳之意。

“不知魔族神尊費盡心思想見孤一麵,所謂何事?”

銀灰長發纏繞著玄色銀文袍服隨著酋陵之水在空中起舞,那是一張少見的陰陽雙生臉,一半靜謐如洛河之水,一半妖嬈如彼岸之花。一隻眼沉靜沒有一絲波瀾,一隻眼邪魅冷厲盛著十足的笑意,雖是如此的不和諧,似乎一切都被他融合得恰到好處。

“始神常年居於天之巔,此次下巔論法,昆侖之境本尊靠近不得。本尊聽聞始神有一剛收不久的徒兒,便想著,能不能讓他幫幫本尊將始神請來相見。放心,你幼妹很好。”

淨色長袍騰空而起,青絲散動,悠悠揚揚在殷瞾逼近時落到了那口寒冰玉棺上。淡雅的目光凝於殷瞾冷邪的麵容上,“此般可不是你這等身份該做的事。

整個酋陵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暴怒隱於那雙有千萬差別的眼中,銀灰長發垂到身前,修長的手指勾起一縷發絲在手間來回繞動。妖冶生蓮的眼帶著魅惑,清冷的另一隻眼幽深不見底,“始神此般,是想如何?”

“將孩子交出來,孤暫且饒你一次。”

袍袖鼓風試圖向酋陵之水中心接近,卻被一道泛著金色光澤的結界生生攔住,“上邪,本尊今日請你來,便是有十分的把握。隻要你答應本尊的要求,本尊便將那個孩子毫發無損地送回青丘,始神覺得如何?”

“孤為何要答應?”

回頭瞥了一眼岸上之人,幽幽一笑,“她可是你徒兒的幼妹,你若是不在意今日為何會過來?”

“當年上古洪荒一戰,你父帝可是孤的手下敗將。”

“本尊自知不是始神對手,本尊也從未想過與始神動手。始神司掌三界六道天下萬物生死,有起死回生之術,能尋得世間任一一物魂靈並將其取出,可否請始神幫本尊尋尋那棺中之人的魂魄?”

隔著厚重的棺蓋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輪廓,散開神識探了進去。心中一驚,麵上卻無波無瀾,“她的魂魄早已不在三界六道之中。”

“本尊知道,你隻需告訴本尊,她的三魂七魄可還有一點殘留在世間?”

“犯了天規的叛族之女,受了責罰魂魄早已被打散,你能將她的肉身收存保留,已是難得,可你卻違反了天規。”

“你一定有辦法,你一定知道,告訴我,告訴我!本尊不是天界那群道貌岸然的神仙,本尊如何又要理會那所謂的天規?”

將那口玉棺攏入袖中,捏著訣劃出一道結界將殷瞾罩住,“將孩子送回青丘,孤可以考慮不將此肉身送上九重天。”

暴怒下的殷瞾將一陣強過一陣的銀光砸在那道無形的結界上,待他出來時,二人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