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當年在平定蛟族叛亂時立下戰功赫赫,便得眾神稱了聲“戰神”。堯天,是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最年輕的一位戰神。
“泯缶,隨我上渹湫嶺頂處看看。”
渹湫嶺上微風吹來,衣袍隨之浮動,一眼望去便可將整個秦荒之態盡收眼裏。
“梔顏,青蓮蒂上的露珠能祛寒度亦能祛除記憶,這是神也無法控製的。”
上邪迎上他清雅的目光,流轉著金色光澤的眼眸直直看入他似乎無底的眼中,“泯缶,你身上的寒毒乃是汜淵寒潭所致,若再拖些時日想是青蓮蒂上的露珠也無用了。”
“無礙。”
“當年你是為救他而染了這一身寒毒,我如何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寒毒所蝕。此次回去我便去你雒望一趟。”
泯缶清貴清華的麵容上起了氤氳,含於眼中的笑意直達眼底,咧唇點了點頭,“我等你。”
“哼,祁央,終於讓我逮著你了吧?叫你狂,叫你欺負我,叫你扯我的龍角,叫你騎在我身上。今天落我手裏,就要讓你知道知道小爺的厲害。”
男子一襲銀色蠶絲鑲邊騰繡龍雲錦袍浮過雲澤落到地上,身姿俊朗挺拔,目如彎月微勾帶著絲絲邪氣,唇瓣輕抿牽開小小的弧度。拎著一隻皮毛光澤似能與日月爭輝的九尾狐緩緩走上頂峰,言語間多是憤怒與怨懟。
手中九尾狐搖擺著身子,四肢扭動試圖從他的手中掙紮開。
一掌拍在被他倒拎著尾巴還極不安分的九尾狐頭上,捏了訣生生讓他動彈不得,“讓你動,叫你不安份,你再動個試試。小樣兒,想當年你是怎麼欺負小爺的,還在鳶姬麵前逼得小爺現出龍身,合著落弇那小子一起騎到小爺身上,又是扯小爺龍角又是捏小爺龍鱗的。今兒啊,也算你倒黴,如今連人形也化不了還離了落弇那小子。
嘖嘖……也是,就算是成了這般模樣,那九重天上的五公主不照樣跟在你的狐狸尾巴後麵追得緊嗎?但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小爺今兒管你是青丘太子還是勞甚子神君。說懲治你就是天帝來了小爺也照做無誤。
小爺說把你的狐狸尾巴吊在樹丫上就絕對不吊在懸崖邊上。”
對著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動還將他的九尾死死攥在手裏的祁央,碎碎念許久,終於是在渹湫嶺頂上找到了一棵合適的梨白樹。
勾著九尾在梨白花盛開繁密的一枝上打上了一個結,“祁央,小爺算對你仁慈了,怕你痛還將你全身都給定住。想當年你是一句話沒說,騎上身來就要拔小爺的龍鱗,害得小爺近百年沒出過龍氓一步。”
想到此,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勁道,扯著其餘的狐尾牽到別的樹枝上,反反複複打了死結才算安心地退離開那棵梨白花樹。
“這天生仙胎好處就是多,百來年不吃不喝也沒什麼關係。渹湫嶺上風景不錯,過不了些時辰你就能活動自如了,若是能用你的肉爪子自己解開,算了……看你自己的造化吧。落弇那小子也別讓小爺逮到,隻要到了小爺手裏看小爺不拔光他那身風騷的鳳鳥雞毛。”
男子駕雲離開後,上邪才移著步子悠悠地走到了那棵梨白樹下,看著漸漸恢複知覺已感痛意,像個麻袋被人打上數十個節係在一處的祁央,愣是沒忍住憋在心裏許久的笑,在祁央睜眼的那一刻噴笑出了聲。
“我徒兒這九尾就像是那些個女兒家紮在的頭花,樣式極是好看,似乎比平日的模樣還好看些。”
泯缶捏訣的手指在寬大的袍袖中微微捏緊,而後又鬆開,涼薄的唇抿笑看著上邪親手給那隻九尾狐鬆開一尾尾被打上死結的尾巴。
許是被倒吊著的時辰長了些,剛一解開最後一個結,倒真是像極了破麻袋一頭紮進了她懷裏。
“嘶……”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抬手一看,白淨的手臂印著一個不大不小還有血珠滲出的牙印。
“我看看。”
隨眼一瞥已跑得不知蹤影的九尾狐狸,“還真是,幾十萬年都不曾受傷今日被隻狐狸崽子啃了。你也別在意,這點小傷還不礙事。”
淡漠清雅的眼眸中神色暗下,冰冷得有些刺骨的手抓住上邪的手臂,指尖暈出淡金色柔光覆在那個牙印上。
“罷了,留個印也無礙。也不是那些小姑娘了,留個印也無事。”
修長的指尖輕觸她的手臂,淺淺一笑,“若是覺得礙眼了,便自己抹了罷。”
“沒想到這兩個月將他白養了,下口如此之狠,還是我太招人恨了?”